卫鹰带着一群房家部曲抄近路抵达西市,但见到西市门口商旅如织、人头攒动,来来往往的车马辚辚而行,赶紧仔仔细细分头寻找,却哪里有那几个乞丐的影子? 不过卫鹰坚信自己的判断,东西两市素来就是藏污纳垢的地方,这里贩夫走卒汇聚、中外商贾齐集,最是适合掩护。 “都散开,两两一组,进去集市之中寻找,发现目标之后留下一人盯着,另一人赶往北门通知,吾等在那里汇合!” “喏!” 大家分头行事。 卫鹰自己带着一个小兄弟,晃晃悠悠在人群里穿行,一双眼睛来回扫视,但凡衣衫不整、形迹可疑者,都要盯上几眼,却一直未能发现目标。 走着走着,经过一条窄巷之时,卫鹰忽然两眼一亮,低声道:“发现他们了!你速速赶往北门,吾留在此地盯着,待到弟兄们抵达,立即赶过来汇合!” “喏!” 那同伴瞄了一眼前头几个鬼鬼祟祟的乞丐,一猫腰,脚步飞快的向着北门跑去。 卫鹰跟着那几个乞丐进了小巷,见到他们进了一间货栈,瞄了瞄货栈的门口,发现上面并无匾额,自然也就无从得知这是谁家的产业。在巷子里守了一会儿,始终不见那几个乞丐出来,猜测这可能是他们的“巢穴”,便安心的蹲在巷子口,等待同伴到来,再一起冲进去将这几个行踪可疑的乞丐一举擒获。 未几,同伴们沿着街道的一侧跑来,蹑手蹑脚的到了卫鹰身边,问道:“情况如何?” 卫鹰将横刀抽出刀鞘,沉声道:“这些人行踪可疑,身份非同一般,既然敢在这长安城里藏头露尾,定然是极其凶险的人物,稍后万万不可大意,吾等一股脑的冲进去,只要他们敢反抗,那就格杀勿论,绝对不会杀错!” “喏!” 众人齐齐应了,各自抽出横刀,做好准备。 待到卫鹰将手臂举起,而后狠狠挥下,这些人一起发力冲向那间货栈,都咬着牙将速度提升至最快,一声不吭,几个箭步之间,便抵达货栈门口。 卫鹰二话不说,抬脚狠狠一踹,那两扇紧闭的门板便被踹得脱离门框飞进了厅堂,然后将横刀护在胸前,一马当先冲了进去。 货栈内顿时鸡飞狗跳,继而便来一针尖锐的惊呼嘶喊…… 卫鹰领先冲进货栈,入目顿时一呆,只见自己刚刚踹飞的门板撞倒了两个女子,正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爬不起来,另有十余个涂脂抹粉的女子穿红着绿,在厅堂里受了惊的兔子一般乱窜。 这什么情况? 不过卫鹰来不及思索,厉声喝问道:“人呢?” 一众女子都这一群手里朝着明晃晃的横刀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彪形大汉吓得魂不附体,有人战战兢兢道:“什……什么人?” 卫鹰暗道不好,大喝一声:“给我搜!” 身后同伴早已经抢上前,撞开乱作一团惊慌尖叫的女子,敏捷的攀援着楼梯翻上二楼,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找过去,顿时又惹起一片女子惊呼,夹杂着男子的怒骂…… 片刻之后,同伴将一楼二楼整个搜索一遍,向卫鹰禀告:“买找到那些人!” 卫鹰顿时明白这是被耍了。 此地哪里是那些人的巢穴? 根本就是一处暗娼窑子…… 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子奓着胆子上前,抗议道:“尔等何人,居然擅闯别人家中,打伤了人,砸坏了物品,那就要赔偿!” 卫鹰哪里有心思理会她?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几个乞丐进了这家货栈,期间视线一直未曾离开,现在那些人不见了,自然不会凭空消失,定然是从后门逃走。 当即道:“从后门追!” 正要奔向后门,却被那老鸨子拽住衣袖,尖着嗓子叫道:“还有没有天理,闯入人家家中,砸坏物品打伤人,就要这般扬长而去?你不能走,若是不赔钱,咱们去京兆府评评理!” 卫鹰哪里会惯着她? 一反手便是耳光,干干净净完完整整的抽在这老鸨子脸上,将她抽得原地转了一圈儿,“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居然晕了过去…… 厅堂里顿时一阵哗然。 卫鹰横刀指着厅堂内的娼妇,对同伴说道:“留下两个人看着这帮子娼货,不是要去京兆府评理么?那就一个都别少,告诉京兆府,吾房家部曲发现帝国细作与这家窑子暗中勾结,让他们大刑伺候,一个一个敲断了骨头,就不信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厅堂内的娼妇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一声不敢吭。 那些被打断了好事下点差点从此不举的嫖客们前脚还一个个骂骂咧咧不依不饶,现在听闻是房家的部曲,顿时闭上嘴巴…… 卫鹰带着人从这家窑子的后门冲出来,四下都是商贩,却并没有那几个乞丐的踪迹。 他不肯放弃,顺着街道向前追,刚刚拐过一处街角,迎面便碰上一群人,他下意识的扫视一眼,顿时发现其中有一个人虽然穿着寻常的武士服,与乞丐服相差甚大,但是此人满脸泥灰污垢…… 卫鹰顿时火冒三丈:“娘咧!居然敢耍老子,弟兄们,给我拿下!” 当下挥舞着横刀就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