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人前去传达,便见到李君羡已经顶盔掼甲站在殿外一侧…… 李君羡的到传召,整理一下甲胄,迈步进入太极殿。 所有人都没料到李君羡来的这么快,见其大步入殿,行至御座之前单膝跪地:“末将奉召而来,觐见陛下!” 李承乾嗯了一声,也对李君羡来的这个快感到意外,看了一旁的房俊一眼,先将李君羡免礼平身,继而对刘洎等人摆摆手,道:“李将军已经前来,有什么话,你们尽管问吧。” “喏。” 刘洎看着李君羡问道:“请问李将军,越国公弹劾监察御史李义府之具体罪状、证据,是否出自你手?” 李君羡肃立殿上,微微侧身,闻言摇头:“不是。” 刘洎厉声道:“还敢狡辩?陛下面前,岂敢妄言?老老实实回答,若有半字诳语,当知欺君之罪,夷灭三族!” 李君羡站得稳稳当当、八风不动,回答干脆利落:“不是!” 刘洎:“……” 好在他本就不指望李君羡老老实实交待,转过身面向李承乾,施礼问道:“敢问陛下,‘百骑司’的职责之内是否包含检查百官?” 李承乾摇头:“自然没有。” 他虽然并无太多政治天赋,但什么事只能干不能说还是清楚的…… 李勣在一旁沉声道:“如此诘问陛下,是为失礼,刘中书当谨言慎行。” 刘洎忙鞠躬失礼:“微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李承乾摆手,道:“无妨。不知刘中书还有什么要问?” 刘洎再度看向李君羡,问道:“裴翼现在是否‘百骑司’牢狱之中?是否对其用讯逼供?” 李君羡道:“‘百骑司’非是执法衙门,无权审讯案件、更无权羁押人犯,哪里有牢狱那等存在?” 他虽然是武将,却不是没脑子,一下子便看透刘洎话中的小陷阱,只要他下意识的承认裴翼在“百骑司”的牢狱,那么接下来必然是满朝文武对他的攻讦、弹劾,不将他掀落马下誓不罢休。 刘洎见李君羡不上当,继续问道:“那么裴翼何在?” 李君羡一脸茫然:“谁是裴翼?” 殿上诸臣一片哗然,都是人精,已经意识到不对劲,刘洎更是心中一条,蹙眉道:“自然是工部官员,昨日潏水决堤之时前往现场救险,其后被越国公蛮横拿下交由‘百骑司’处置,你总不会连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吧?” 李君羡大摇其头:“末将不曾见过这个人,更没有人将谁交由‘百骑司’处置。刘中书,‘百骑司’只负责陛下安危、宿卫宫禁,侦缉叛逆、歼灭不臣,万万不许插手朝政,你这般说话,有污蔑‘百骑司’之嫌,最好是能够给末将一个交待,否则必不与你善罢甘休!” 刘洎有些懵,想要打压“百骑司”不成,居然被反咬一口? 他愕然看向刘祥道:“不是说裴翼被‘百骑司’羁押么?” 一切问题的根源都在于房俊将裴翼押赴“百骑司”羁押、审讯、处置,故而才会掀起今日之弹劾风潮,目的自然也并非将房俊如何,而是彻底将“百骑司”的羽翼剪断,使其不能插手朝政。 也因此得到朝堂百官的支持。 可若是裴翼失踪,或者并未在“百骑司”,那就是一个大乌龙,“百骑司”要一个交待可以不理,但作为帝王的鹰犬爪牙,陛下若是要一个交待,该当如何应对? 刘洎只觉得自己骑虎难下,麻烦大了…… 刘祥道面无表情,拱手道:“只听闻越国公将裴翼拿下之后扬言交由‘百骑司’处置,但下官乃是御史大夫,无权进入‘百骑司’驻地查看。” 所有人都看向手足无措、面色苍白的李义府,都明白李义府这是被他的上官被卖了…… 当然,没人认为刘祥道做的有什么不对,身为御史大夫,自然要动用手段剪除御史台内的对立势力,怪只怪李义府立功心切,主动跳进这个深坑犹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