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爷说得没错,如果卢少爷不愿照价赔偿,那我们就去见官。”
听到王宁说要报官,项英硬着头皮开口附和,心里却虚得一逼:“这位小公爷到底要干什么?”
“一扇只值二两银子的木门却让卢正天赔偿一万两,真要是报官,我们也不占理啊!”
“你们欺人太甚。”
卢正天脸色阴沉地用手指着王宁和项英,被气得浑身发抖:“想把本少当冤大头,门都没有。”
“那就报官呗!”
王宁无所谓地耸耸肩:“卢少爷觉得不公,刚好还能告发世子敲诈勒索你。”
听到这话,项英不淡定了,连忙凑到王宁身旁,小声提醒:“小公爷,本世子可是在配合你,你不能将自己撇清,让我一个人抗下敲诈勒索的罪名!”
“放心,他不敢报官!”
王宁自信一笑,玩味地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卢正天。
“本少今天只赔二十两。”
卢正天深吸几口气,直接将银子丢在项英脚下,转身向外走去,头也不回道:“我倒要看看,你们敢不敢将本少强行留下?”
“卢少爷放心,我们自然不会强行留人。”
王宁笑嘻嘻地回应:“既然卢少爷不愿意报官,那就只能我们去报官,让官府追究卢少打砸青楼的责任了。”
“你不要欺人太甚!”
卢正天停下脚步,转身羞愤地盯着王宁。
“你说我们坑你却不肯报官,那我们要报官追究你的责任,有什么问题吗?”
王宁挑衅地看着卢正天。
“好好好,本少今天认栽了!”
卢正天一边剧烈喘息,一边让人拿来支付凭证,签字画押:“这是一万两,世子可以随时让人去卢家取钱。”
“这他妈也可以啊!”
看到卢正天竟然真的愿意赔偿一万两,项英震惊不已,一边接过凭证,一边感慨地看着卢正天:“不愧是富可敌国的卢家,当真是大气。”
“我这百花楼里还有很多这样的木门,卢少可以全部砸掉,只要赔钱就行。”
“我早晚会让你加倍偿还本少付出的一切。”
懒得理会项英的嘲讽,卢正天怨恨地看了王宁一眼,转身向外走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本少每天都会去青楼寻欢作乐,欢迎卢大少随时来找我麻烦。”
望着卢正天的背影,王宁贱笑着挥手:“卢大少今日为了让本少不开心而花这么多钱,当真是物有所值啊!”
卢正天身形一顿,用手捂着心口,加快脚步离开现场。
他原本是来找王宁不痛快的,却没想到砸了项英的场子,被人生生坑了一万两,偷鸡不成蚀把米,憋屈至极。
“这家伙的心性提升了不少,竟然没被气吐血。”
看着卢正天的背影,王宁失望地摇头,十分怀念上次将卢正天气吐血三次的壮举。
“小公爷,你怎么知道卢正天不敢经官的啊?”
卢正天离开后,项英一边兴奋地查看支付凭证,一边疑惑地询问:“倘若卢正天真的报官,那我们应该没有胜算吧?”
“世子可以把‘应该’二字去掉,这件事一旦经官,那我们必然会被定个敲诈勒索的罪名。”
“那你还敢这么坑卢正天?”
项英诧异地盯着王宁。
“因为卢大少要脸啊!”
王宁淡淡一笑,解释道:“卢正天是卢家将来要踏入仕途,接替卢家在朝中高层位置的嫡系子弟,若是因为打砸青楼的事情在京兆府留下案底,那就会在他的履历上留下污点。”
“在青楼里发生这种事情,以讹传讹都有可能传成是卢家大少为了某青楼女子争风吃醋,与人大打出手的谣言,这对卢正天来说可不是一件光彩事。”
“因为怕留下污点,他就甘愿被坑一万两?”
项英微微皱眉,依旧有些难以理解。
“虽然这些小污点不至于成为政敌攻讦卢正天的把柄,但世子该不会以为卢家内部就是铁板一块吧?”
王宁嘴角微翘,眯着眼睛道:“卢家内部应该有不少人想取代卢正天,成为进入朝堂的掌舵者,你说卢家是愿意让有污点的人进入朝堂,还是让一个没有瑕疵的人进入朝廷?”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我们足够不要脸!”
“小公爷这话就有点不中听了!”
项英无语的反驳:“什么叫我们不要脸啊?”
“我一个只想吃喝玩乐,整日流连青楼妓院的纨绔子弟,压根就不在乎世人和未来伴侣的看法,要脸何用?”
王宁一本正经地回应:“世子连青楼的开起来了,更别说什么要脸了。”
“你我能肆无忌惮地将事情闹大,而卢正天却不敢,毕竟他还要保全名声,还要为将来家族联姻做考虑呢。”
“原来如此,卢正天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和仕途,还是为了应对家族内部的竞争,都不可能让此事经官闹大。”
项英恍然大悟,心里却是对王宁十分忌惮:“这位小公爷看似玩世不恭,荒唐无度,可他却能将卢正天算计得如此全面,这种人只能结交,万不可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