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年希尧,正在广东任巡抚一职,收到宫中的来信,让他颇感意外。
年世兰一向与年羹尧的感情颇好,对他虽然也还算亲近,但却很少有信件来往。
这封信他收到已有几日,也在命人探查京中的情况,只是,随着消息源源不断的传来,他心中便越感不妙。
同时,也在庆幸,年世兰知道年羹尧不靠谱,还知道越过京中年府,直接将信给他送了过来。
本来还在辨别信件中,消息的可信程度,随着,皇上让年家与佟家交好的事情传来,让他不禁心下一凉。
连夜做出安排,偷偷换上便装,仅仅带了几人,快马加鞭往京中赶去。
而回到京城的年希尧,第一件事便是扬手,将年羹尧揍了一顿。
别看年羹尧是大将军,常年征战沙场,可二人一同习武,年羹尧的身上又有战场上留下的伤患,竟然一时不是气愤满满的年希尧的对手。
占了下风,吃了亏,挨了好几拳。
最后满脸不服气的年羹尧,被人拎着脖领,拽进了书房。
家中下人还在感叹,这人遮遮掩掩,也不知是何来历,敢得罪大将军,恐怕再也走不出这年府了。
二人整整在书房聊了一夜,随后,沈眉庄这边就收到消息,请她去翊坤宫中一叙。
沈眉庄撇撇嘴,虽然照比年世兰小一级,可也不要总是这样召之即来,挥之则去呀!
什么时候也让她体验一把,年世兰亲自来她的启祥宫呢!
话说回来,这应该是年府那边来消息了,若是将她的提议否了,恐怕也不会找她,没她什么事了。
只是没想到,消息竟然传的这么快,若是她没记错,她的这个长兄,应该是在外地任职吧!
带着各种疑问,沈眉庄踏入翊坤宫中。
此时的年世兰愁眉不展,她没想到,宁妃讲的竟然都是真的,越想心中越发哽咽。
她长兄给出的解决方案,卸甲归田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就算递上辞呈,皇上也是不会允许的,唯一的办法,只能叫年羹尧无力带兵领将。
而能做到这个的唯一办法,便是将年羹尧的腿打断。
旧疾、生病,这些借口通通行不通,皇上定然会派太医前来诊断,甚至住到年府中,直到治好为止。
若是病情为假,可能还会落个欺君之罪,更加会惹得皇上不快。
只要一想到,在战场上意气风发的哥哥,以后却要不良于行,甚至要借助她人生活,这不仅仅是折了哥哥的翅膀,更是绝了哥哥生存下去的希望。
恐怕以他的高傲,即便活着,也会成为一个行尸走肉。
在看到沈眉庄时,这股情绪瞬间放大,委屈的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
“为什么你每次来,都给本宫带来不好的消息?本宫很讨厌你,你知不知道?”
沈眉庄点点头,这话说的没错,不是让她设计皇后,给皇后下药、给皇后弄疯,便是让她对上太后,甚至还让她的哥哥卸甲归田。
沈眉庄想到来的几次目的,不禁黯然失笑,这瞬间,就让她有种矮人一头的错觉。
缩缩脖子,底气不足道:“娘娘,这又是何事引得你伤心了?妹妹好像也没做什么呀?”
脖子一梗,就是不承认这些麻烦,都是她带来的。
态度上可以软和一些,但语言上,不能承认。
年世兰不禁一噎,狠狠的瞪了沈眉庄一眼:“本宫的哥哥,都要被打断腿了,你竟然还说没有惹到我。”
沈眉庄不禁莞尔,比起满门抄斩,只是断腿而已,她这是救了她们一家好吗?
年羹尧不出事,那么年府就不会出事,年世兰也仍然可以在宫中享受她的荣华富贵,怎么就能怨她呢?
沈眉庄心里愤愤不平,连理都没理她,径直的坐到颂芝搬来的椅子上。
年世兰将信件从匣子中取出,捏在手里,神情很是认真的对沈眉庄道:“这是家中的来信,虽然我二哥卸甲归田,但我长兄仍然在朝为官,长长兄信中言明,想与你做一桩交易。”
沈眉庄点了点头:“洗耳恭听!”
年世兰:“若是将来,我年府站到你这边,支持你的儿子继承大统,我年府会得到什么好处?”
沈眉庄低头想了一会,又在室内踱步几圈,一直到年世兰,你没耐心时,沈眉庄悠悠开口,
“这件事,我冒着很大的风险透露给你们,虽然没想着回报,但也不是你们赖上我的理由,
大将军卸甲归田,那是皇上忌惮,与我何干?事先声明,我并不欠你,也不欠你们年府的。”
年世兰没想到,等了半天,竟然等来,如此结果。
“你——你,”气急之下,竟然又不知如何反驳。
随后,沈眉庄话锋一转:“将来的事,谁又说的清楚?
若是我的儿子无能、没有本事,不用外人插手,我自己便会亲手掐断他的帝王之路。”
年世兰惊讶,见对方神情认真,便知道她并未开玩笑,至少此时的这番话,是异常认真的。
她不理解,对方为何会生出如此可怕的想法?做母亲的,哪有不希望自己儿子好的,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