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起眉头,立刻将笛子递了过去,认真道:“崔恒,它是坏的。”
“它没坏。”崔恒认真解释,“我能听见。”
“九然听不见,”洛婉清摇头,坚持道,“它是坏的。”
“它是特制的笛子,张九然没有内力,她听不见。”
然而洛婉清却听不进去,只是摇头:“它是坏的。”
崔恒沉默。
洛婉清坚持:“你说它是不是坏的?”
崔恒知道不能和她计较,只能道:“是坏的。”
“所以你送一只坏笛子给我。”洛婉清垂下眼眸,似是伤心,“你的脸是假的,你的声音是假的,你送我一根笛子,也是坏的。”
旁边张九然闻言,一口酒喷了出来。
崔恒动作一顿,咬牙道:“惜娘,我带你去醒酒。”
说着,崔恒将影卫叫出来,指了张九然道:“把张姑娘送回去。”
“等等,”张九然抬手,拦住影卫,笑着转头看向崔恒,“崔恒?”
崔恒抬眸,声音一变,垂眸道:“是。”
“这是你的声音?”
张九然皱起眉头,崔恒应声:“是。张姑娘面前,不敢用秦珏声音冒充。”
张九然沉默,过了一会儿,她轻声道:“原来是你。公子,我这妹子实诚,还往公子不要戏耍于她。”
“我没有戏耍。”崔恒垂眸看着面前异常乖巧的人,认真道,“她是自己不想认。”
张九然一顿,许久后,她叹息出声:“明白了。”
“回吧。”
张九然起身,由影卫扶着,一路下楼。
等影卫走后,崔恒转眸,半蹲下来,看着有些失落的洛婉清,轻声道:“惜娘,我带你回去?”
“崔恒。”洛婉清低着头,声音很轻,“我发月俸了吗?”
崔恒一愣,随后赶紧点头,拿了一袋金珠:“发了,都在这儿。”
洛婉清闻言,摇摇晃晃拿过金珠,她打开袋子,看了一眼,委屈摇头:“我月俸没这么高,我问过朱雀了。”
崔恒咬牙:“你别信他,是他月俸低。”
洛婉清摇头,倒异常聪明:“我不可能比四使的月俸高。”
崔恒:“……”
他倒不知道洛婉清这么难缠。
洛婉清说着,认真从他袋子里捡了两颗金珠,嘟囔道:“我问过了,我的月俸就这么点儿,你别给多了。”
说着,洛婉清把钱袋低回去给崔恒。
体会过“笛子是坏的”这种执着后,崔恒不敢拂逆,她说什么是什么。
拿了钱袋,他小心翼翼:“你拿到月俸了,咱们回吧?”
洛婉清摇头,崔恒心中“咯噔”一下,这小祖宗还没完。
洛婉清拉过他的手,将两颗金珠放在他的手里,认真道:“崔恒,我发月俸了,可以请你吃饭了。”
崔恒一愣,洛婉清抬眼看他:“我带你吃小馄饨,酱牛肉,你等一会儿,给我唱歌好不好?”
崔恒沉默。
他什么都学过,除了唱歌。
洛婉清有些委屈,轻声道:“我不想听秦珏的声音了,你给我唱歌好不好?”
崔恒一顿,过了片刻,他声线低下去,清冽温和。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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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说这个。”张九然立刻打断她,严肃道,“我是想问,这里有酒吗?”
洛婉清呆住,张九然立刻明白:“没有是不是?你能搞到吗?”
“我……”洛婉清迟疑着,想着崔恒的脾气,“我现在有伤,不一定……”
“我猜就是。”
张九然抬手拍在她肩上,“惜娘啊,你还记得我在牢里同你说的吗,你得练酒量。”
洛婉清突然明白张九然的意思了:“你想喝酒?”
“东大街老王家的酒,隔壁张二娘的卤牛肉,再到往前走十丈有小家小馄饨。”张九然似是回忆,“你是没吃过。就这样,择日不如撞日,你背我出监察司,咱们赶紧去搓一顿。”
洛婉清纠结着:“你我都是病患……”
“你伤哪儿了?”
张九然疑惑,洛婉清抿唇:“李归玉的箭,在肩头。”
“我当多大的事儿!”
张九然一拍洛婉清伤口,洛婉清“嘶”了一声,忍不住道:“你别仗着眼瞎乱来!”
“碰伤口了?”张九然略带关心,随后抬手,仿佛是能看到一般,转了转,高兴道,“我手感还挺准。”
“你!”
“别学他们那套,人生得意须尽欢,”张九然笑起来,“带我喝酒去,你不喝我喝。”
洛婉清闻言无奈,想起水牢里的约定,她被张九然说得心动。
两姑娘嘀咕片刻,洛婉清拉着张九然换上衣服,就把张九然背上,趁着夜色,偷偷跃出了监察司。
张九然环着洛婉清的脖子,感觉夜风吹在脸上,她心情大好,不由得道:“今天跟你来那个男的就是崔恒?”
“嗯。”
洛婉清跃在房顶,张九然思索着:“他这声音和秦珏一模一样,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