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色微哑,“梦里声音很好听。”
洛婉清听着,拿起脚链,脚链上有铃铛,她轻轻摇了摇:“这样的声音?”
谢恒没答话,从洛婉清手中拿过脚链,系在她脚踝上,随后抬头笑了笑:“带上睡吧。”
说着,他便坐到床上,躺了下去。
洛婉清睡在里侧,犹豫片刻后,也躺了下去。
谢恒平躺着没动,听着洛婉清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儿后,他听她小声道:“师兄,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不知道,”谢恒实话实说,“发现的时候,是你要同李归玉走。若说是什么时候开始……”
谢恒认真想了想:“可能是从我以为我见色起意起吧。”
“你不是见色起意吗?”
洛婉清疑惑,谢恒一顿,随后道:“你换一张皮囊站我面前,见你那一天,我想,我应当也是会心动的。”
就像梦里的那个谢恒,第一次见到那张烂了脸的柳惜娘时,看见那双眼睛,也为其吸引。
洛婉清闻言轻笑:“师兄,我第一次知道你也是会撒谎的。”
听到这话,谢恒瞧她一眼,轻佻道:“师妹,我从不撒谎,尤其是对小姑娘,我更不撒谎。”
洛婉清笑得轻颤,房间里隐约有铃声轻响,那声音很小,但习武之人格外敏锐,谢恒听见,没有多说,转过身去,背对着洛婉清道:“睡吧,你也累了。”
洛婉清没有出声,谢恒说的是实话,她被他堵在角落里,格外有安全感,没了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睡去。
听见她呼吸声均匀下来,谢恒才翻过身来,他抬眸端详着月下女子沉睡的面容,忍不住抬起手指,勾勒起她的眉眼。
他静静看着她,脑海中闪过梦里的画面。
过了好久,他轻笑起来。
这辈子他们过得很好,愿他的小师妹,一生顺遂平安,安乐到老。
至于他……
指下女子睫毛轻颤,他脑海中突然想起一些不该想的东西。
幻觉里的谢恒艳福不浅,他想……
等成了婚,他的好日子,应当算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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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归玉静静注视着她,听她认真道:“我学医,学剑,下山,救人,然后在每年冬末回去,等一个每年都回来的人。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我不想改变。”
“可那个人不是每年都会回来的。”
李归玉了然她的意思,皱起眉头:“他的出身,注定了他的婚配不可能由他自己做主。他若同你在一起……”
“那就不在一起。”
洛婉清打断李归玉,平静道:“我有许多可以做的事,我在这么多事里,安静喜欢一个人,有何不可呢?”
听着洛婉清的话,李归玉一时没有说话。
他定定看着洛婉清,轻声一笑:“小姐说得对,安静喜欢一个人,有何不可呢?只是我不明白,”李归玉疑惑,“我输在哪里?”
“王爷,”洛婉清诚实道,“喜欢这件事,从无输赢。您也不是多喜欢,只是不甘心。”
若当真一眼心动,当年在落水第二日,他就应该已经找到他。
当年没来,是因为不值得。
如今来了,是因为无代价。
如今的李归玉娶一个平民女子,对于新皇来说再合适不过。
两人心知肚明,许久后,李归玉颇为遗憾,只道:“好罢,那多谢小姐今日作陪,改日我离开东都,小姐若有时间,可去西南一游。”
“好。”
洛婉清点头,认真道:“一言未定。”
“方才路上我看见一盏花灯,”李归玉目光落到远处小摊上,“当年琴音盛会没来得及给小姐,如今补送一盏,愿日后,”夜风拂过李归玉额间碎发,他神
色淡淡,“我能再不梦小姐。”
两人说着走下观雁塔,李归玉如言给她买了一盏灯。
洛婉清提着花灯,走了几步,便见到地上血迹。
她皱起眉头,李归玉立刻同旁人打听:“大爷,方才可是出事了?”
“是啊,有个小伙子,生得可好看了,被人捅了一刀。”
“他穿什么衣服?”
“黑衣服,带个金色发……”
话没说完,洛婉清便意识到不对,提着花灯转身,一路朝着血腥味方向狂奔而去。
这血腥味朝的是客栈方向,洛婉清一路追到客栈提步冲上二楼,冲向谢恒房间。
路过自己房间刹那,房门忽然打开,有人一把拽住她的手,就将她拉扯进去。
洛婉清下意识用花灯一挡,对方手上一翻,就卸了她的花灯,一手提灯,一手按在她脑后发间,将她整个人猛地压到墙上,狠狠吻了下来。
灯光映照在他们脸上,他闭着眼睛,让舌尖长驱直入,在一腔津甜中搅弄风云。
洛婉清错愕睁大眼,看着面前熟悉英俊的脸,心跳如战场擂鼓。
她不敢动弹,感觉自己像是做梦一般,身体都被对方吻到轻颤,整个人软得往下滑落时,谢恒才一把揽住她的腰间,依依不舍离开。
洛婉清整个人都依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