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住慌乱的心跳,赶忙将手中口脂递了过去:“口脂……”
谢恒将她上下一打量,只道:“用过送不了人,送你吧。”
说完,谢恒便转身走进房中,合上大门。
洛婉清握着他给的口脂,像是握着一团火,无所适从。
她不敢拿,又不敢扔,只能拿着进屋,放到桌上,然而一看桌上崔恒送过来的东西,她迟疑片刻,赶忙拉了抽屉,将口脂锁尽了抽屉中。
等做完这一切,她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人,镜子里的女子,额间多了一枚火焰纹路般的符文,让她整个五官显得艳丽许多。
她忍不住抬手轻轻摸在那火焰纹路上,想起谢恒的声音。
愿我佳人,万事如期。
她闭上眼睛,这次倒是真的,没想起江少言了。
其实谢恒说得对,随心而寻,总会有答案。
她疑惑的她去问,她想要她去抢,她想杀她去杀,等一切尘埃落定,她总会走出来。
走不出来,就砍断那铁,劈开那墙。
她总能走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回到床上,心境平缓许多。
这时候她才后知后觉想起,方才谢恒没带手套,她也没注意看。
但有什么好看?
她一想,便闭上眼睛,不再去想。
洛婉清睡下时,扬州监狱内,看守周春的人,正低头喝酒。
一口酒下去,没了片刻,喝酒的人便都倒了下去,只有门口守门的狱卒清醒着,快速检查所有同僚都倒下后,他立刻上前开门,恭敬道:“王小姐。”
说话间,一行人跟着一个带着黑色斗篷的少女走进监狱,他们快步进门,来到周春面前。
“周春。”
少女的声音从斗篷下传来,冷淡道:“我的话,你想好没有?”
周春闻言,唇微微一颤。
“谢恒带着柳惜娘过来,你和郑平生做过的事瞒不住,他只会拿你顶锅。动手,若成,就不会有人再查你这些,我保你平步青云。不动手,就待在这里等死。想好没有?”
少女声音没有起伏,周春薄唇轻颤,过了许久,他咬了咬牙,叩首道:“下官愿意一搏!”, ,
谢恒背对着他们,没有回头,一个人站在地图前,淡淡应了一声:“嗯。”
众人行礼往外,洛婉清离开前,回眸看了一眼谢恒的身影,他一个人立在黑暗,和在监察司后山一样,似乎没什么不同。
她转身和大家出去,崔衡有些兴奋,高兴道:“柳司使,你在扬州最熟悉,带我们去找些好的酒楼吃上一顿?”
洛婉清想了想,便带着几个人去了她最喜欢的酒楼。
崔衡脾气活跃,大家一面吃一面喝,打打闹闹到了夜里,洛婉清带了满身酒气回来。
她回来时,谢恒正坐在自己房间批阅文书,他敞着大门,洛婉清从房门前路过,见谢恒坐在屋里,仿佛是在等她一般,惊她瞬间醒了酒,她慌忙行礼:“公子。”
谢恒淡淡看她一眼,便低下头:“嗯。”
洛婉清低头行礼离开,回了自己房间,冲洗过后,便躺到床上想要睡下。
但不知是酒意上来,还是夜深人静终于有了思量的时间,她脑子里便开始浮现许多白日刻意压下去的东西。
她想起江少言。
监狱里的名字在夜里开始流淌,她闭着眼睛,却再也无法睡去。
她回忆今日在街上走过的每一步,每一个角落,她都能想起江少言的影子。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终于有些忍耐不住,深吸一口气,披了衣服起身,走出屋外。
她一出门,就看见谢恒一身单衫、长发散披站在长廊台阶前。
洛婉清不由得一愣,低头行礼:“公子。”
“睡不着?”
谢恒转头看向她看来,洛婉清这才意识到,以谢恒的耳力,方才她在房间里翻来覆去,或许惊扰了她。
她不由得道:“是我打扰了公子吗?”
“今夜月色甚好。”
谢恒抬头看向天空,洛婉清才发现,今夜晴空,月朗星稀。
她跟着抬头,看着天上明月,听着谢恒道:“因何难眠?”
换做平日,她不敢说,那毕竟是谢恒。
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夜或许是酒意上来,她便大胆了些,忍不住道:“我和江少言,在江南呆了五年,想到往事,心绪不宁。”
“什么往事?”谢恒难得耐心。
洛婉清也没察觉异常,只听他问,便看着月亮,实话实说:“其实公子说得对,我刻下他名字时,不是因为无聊。”
洛婉清说着,便有些停不下来,慢慢道:“那时候我刚下狱,被单独关押,那个牢房里除了我没有任何人,我很害怕。我不知道自己会遭遇什么,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喊冤枉,但也没人理我,只有我自己的声音,一声一声在牢房里回荡。”
洛婉清一说,便回忆起许多细节:“那个牢房很冷,晚上会有人哭喊求饶的声音,又脏又臭,有一天晚上,我睡觉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从我脚上爬过去,我醒过来,发现是一只老鼠,它在咬我的鞋。”
谢恒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