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他娘,老忠的人动手啦,砸死他们!」
「挑,抄东西,快点,去他妈的。」一名单耳打仔捡起街边店铺用来支摊的破砖,助力几步,叫骂着将砖头抛向老忠的人。
马仔们乱作一团,四处搜寻着可以投掷的武器,有碎石破砖,有汽水啤酒,有衣架,鞋袜等杂物。
老忠的人搜刮着英皇道,回敬各类礼物,连扳手都有,直接打爆一个单耳仔的头。
空中各种物品横飞,两旁商铺和居民都遭了殃,许多窗户被打爆,商铺被洗劫。大厦里的居民们惊慌失措,整条街道商铺的生意都没得做。
防爆组警员们高举盾牌,五人一组,半蹲在地面组成一个龟壳阵型。牢牢顶在警戒线上,不时有警员被砸中,发出惨叫,但整条阵线巍然不动,将两个社团的人分开。
PTU队员们已经撤回冲锋车内坐好,每个人都端坐在位置上,戴着头盔,手持武器。
砰砰碎的落物声不断响起,冲锋车的挡风玻璃都已经爆开,坐在车内的警员们一个个面色严肃,表情紧张。
现在局势严峻,场面混乱,会有古惑仔冲上来把警车推翻都不惊奇。
总督察何展鹏带着两名警长却亲冒箭矢,扛着重压,拉稳警戒线,拿着大喇叭喊道:「勿要乱动,勿要再乱动,刀仔明,不要命啦?」
「退回去!」
「小心我的枪走火。」
刀仔明见到何sir动手把身上挂着的那把快枪保险关掉,缩回了打算冲线的脚步,张开双臂,带着兄弟们缓缓后退。
以他对何sir性格的了解,枪是真有可能走火。
能镇住古惑仔的警察,身上肯定得有些战绩。
何sir的枪可不是第一次走火...:
一名警长见到有碎石飞来,连忙高举防弹盾牌,出声大喊:「何sir当心!」
膨。
盾牌被碎石砸出一个白点,下一个玻璃瓶却又将警长脑袋打破,何展鹏刚毅的脸庞流露出急躁,愤怒的道:「总区有没有命令?」
「何sir,还没有!」
肥猫奉了一盏热茶给茶桌旁的潮阿九,礼貌的道:「九叔,云南寄来的普洱,尝一尝啦。」
「滇茶啊,难得!」
潮阿九端起青花茶盏,打开碗盖,闻了闻香,满意的道:「猫仔,潮义酒家的菜色好,味道佳,茶水点心也很不错。」
「这座酒楼给你经营的很不错呀,我看的是真心喜欢,想收下来可不是在开玩笑。」
刚送走四大的龙头以后,几人在酒楼吃了一顿。
根生叔掌勺,肥猫陪吃陪喝,现在吃饱喝足,又坐下品茗谈天。屋外的千人晒马,街头乱斗,似乎跟阁楼里的人没有半点关系。
九叔的大弟子高海坐在一边,吃着蛋挞,笑着附和:「是呀,猫叔,大家都是自己人,搞那麽多个招牌做也?」
「潮汕帮一个招牌就够了。」
肥猫面不改色,含笑答道:「我不会总想打清一色,多打点碰碰胡,容易赢得多一些。」
「阿海,同你猫哥多学学,猫哥打牌很厉害的,赢的少,输的多,但算起来总是在赚。」潮阿九长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笑容。
肥猫诚恳的道:「有人打牌是娱乐,有人打牌是赌博,我上牌桌是做生意来的,不一样嘛。」
高海随口答道:「猫哥,连上牌桌都在做生意,那活着了无生趣呀。」
潮阿九已经看清肥猫的牌路,出声问道:「猫仔,你够不够人啊?」
「够啦。」
肥猫自信满满:「晒马而已。打仔没有单耳多,蓝灯笼还不够数啊?何况有九叔帮忙招呼其它潮州字头搭手,现在不是老忠一个单挑四大,是潮汕帮打单耳一个呀。」
潮阿九笑道:「潮州帮没几个字头了,能来的顶多一两千号。」
「可以啦。」
「虽然我们敬忠义还没来得及大开山门,海底名册上依旧是四百多号人,但是在我老忠门下混饭吃的烂仔们多了好多。」
「三千多人总有。」肥猫答道。
高海面露惊讶。
「这麽多?」
一个有三千多蓝灯笼的社团,怎麽样都不可能被称作夕阳社团,据他了解,满打满算,老忠顶多只有一千多号人。
肥猫却笑着道:「有水就有人,有财路,自有兄弟。」
「半年前,公司里有一个四九仔办了份杂志,拉了许多寻欢的客人。后来生意越做大越大,几个堂口都跟着分饭吃。」
「马栏生意好,小姐就乐意来,看场子的小弟和管小姐的马夫都得招几个。每个堂口多百来号人,三个堂口就是三百人,何况公司新开了一个旺角堂口,堂口里打电话带客的兄弟都有两百多人。」
高海面色恍然:「人数一多,堂口的其它生意也可以发展,招牌响了,
胃口就大了。」
正当红的社团起势时,在人数上本来就很容易滚雪球。人数越来越多,
兵强马壮,开始向外扩张。直到有一天犯了政治错误,或者内部生乱,转而又走下坡路,当初的辉煌一点点散去。
何况,敬忠义还有一间波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