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即决出前十六后,还要再打出前八;第四天,则两个擂台再次合并,八人便在这唯一的丶最大的擂台上,一路决出魁首了。」
裴液目光缓缓扫过,这巨大的广场足以容纳数万人。其所处地势也很讨巧,是一处下落的地面,如此立在旁边街道屋顶,乃至坐于酒楼之中,都可以观望场上,十分合适。
「那额外这个擂台是做什麽用的?」裴液一指,场上其他四处擂台并在一起,第五个则与它们有些不短不长的间隔。
「哦,这个是副场啦。」李缥青道,「是给输过一轮的人的第二次机会。这个擂台是一直不拆的,甚至在武比期间,上面的比试都一直不会停——因为败者的比试很长,又只有这麽一个擂台。」
「输了还有机会啊?」
「当然了,虽州衙会尽量让有名的高手前期错开,但对于很多实力不错却无名无姓之人就照顾不到了。」李缥青道,「比如说,万一龙门班里哪个学员第一轮遇到了你,岂不是欲诉无门。」
「.原来如此,那这败者要如何打?」
「倒也简单,说白了便是『双败为定』。第一轮败下来的六十四人,先再比一轮,决出『上三十二』和『下三十二』,『下三十二』便彻底淘汰,敲定本次成绩了——一轮未胜。而后『上三十二』便可获得资格——与胜者下一轮淘汰下来的三十二人打一轮。这一轮中决出的『下三十二』便同样是彻底淘汰,并且之前一轮的胜利也不作数了,成绩依然是一轮未胜。」李缥青道,「而取得胜利的『上三十二』,才与胜者组的前三十二共同组成本次武比真正的六十四强,得『胜一轮』之奖励。之后,这三十二人将再次自行决出『上下十六人』,上十六人则再和淘汰下来的十六人比试.依此类推。」
裴液缓缓点着头:「我懂了,就是说,即便不幸败了一轮,仍然可以努力在败者中脱颖而出,然后便可得一次抢夺别人名次的机会。」
「不错。」
「而于第一轮胜者们而言,若在六十四进三十二中落败,其实并不能保证自己是六十四强。还要再面对一次败者们的挑战,输了则退回一百二十八,赢了,才能保住六十四。」
「是极是极。」李缥青笑着点点头,「你比楚念师兄聪明多了,上次跟他讲,我都要气死了。不过,败者的挑战也就到第二名为止了。」
「不能再争夺魁首了吗。」
「自然不能,你想一下这个规则,实际是只有败下来的人,才需要接受同样败过一轮之人的挑战。魁首是全胜而得,自然无虞。」李缥青道,「而且魁首自当是本届第一。既然败过,无论是败给谁,又如何能说是最强呢?」
「.是这个道理。只要败过一次,自然就不配为魁首了。」
李缥青看着这辽阔的场地,忽然轻叹一声:「比肩接踵,人海声雷怪不得许多人纵使无心仕途丶没有机会,也抢破头要来打一场武比——能于此得博望城之欢啸,也算不枉一身苦学了。」
裴液亦是安静遥看,仿佛已见到那擂台成型丶数万人围坐凝目的样子。
他从未置身于此中境界。
直到马车动起,裴液才回过神来,而身旁少女笑道:「险些忘了一事!」
「什麽?」
「要给你量两身衣服啊!」
「.啊?」
「到时候你打武比,就穿这一身上去吗?」
裴液低头瞧了瞧,这是他从奉怀带出的两件衣裳之一,早已浣洗乾净,今日要参加参加鹭洲诗会才穿上的。倒确实有些轻薄发白,料子不好,款式也老旧。
「还好吧,打架要穿多漂亮?」
「这可不只是打架,也是露面。」李缥青驾着车,往西拐入一条街,「带你去我常去的那家吧。」
裴液还是有些抗拒:「我上鹭洲诗会也没换衣服啊。」
「那是因为我没顾上你。」
「.」
七拐八拐来到一处门面,青石小巷,木门黑檐,周围很是安静。李缥青跳下马车,扯了依然犹豫的少年一把,另一只手已推门笑道:「许姐姐?」
院中浣布的年轻妇人立起身,惊讶地看着门口少女,抖着双手的水珠:「缥青!好久没来做过新衣服了。」
「嗯今天也不是给我做。」少女笑道,「是这位少侠。」
「哦?」姓许的妇人应声看去,打量了少年一圈,流眸转回少女身上笑道,「这想必不是新入门的弟子。」
李缥青一笑,推着她往屋里去:「快,去挑挑样子,我们一会儿还急着有事呢。」
「哦?急着」妇人往少女耳边轻轻笑语了一句,李缥青拍了她一巴掌。
裴液自不知她们说笑什麽,只保持笑容跟在后面,继而一进屋,就被满目琳琅惊住了步子。红的丶黄的丶绿的丶蓝的丶白的丶紫的丶青的.每一种正色又衍生出许多副色,兼以长短丶粗细丶硬软丶糙滑又各个不同。
琳琳近百种,而这只是摆在表面上的布料。
好在少女没有为难他来从中选择,只由妇人不停拿出成服为他换上,再由少女观看过后点头或摇头,妇人则在纸上记下。最后将他身体细细量过之后,两人凑在桌案前以尺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