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知肚明,想要从无双手中夺人,绝非易事。
加之新月携一众宫廷高手到来,若正面交锋,胜算渺茫。
一旁的礼部尚书陈飞同样愁眉不展,他趋步向前,低声透露道:“显然,这是皇上有意庇护宋宇。”
“我们伪造的圣旨似乎并未奏效……”
“那接下来该如何是好?难道就此功败垂成?”孙河眉头紧皱,疑惑地问。
“只要青山尚在,何惧无柴可烧。目前我等实力尚显不足,不妨暂且让新月先将宋宇接入皇宫。”陈飞微微挑眉,轻声献策,“即便宋宇身在宫中,又有何惧?届时随机应变,派一侍卫潜入将其除掉即可。”
若此策略未能如愿,王爷手中仍有雄兵百万可供调用。届时只需一声令下,大军即可挥师南下,即便是皇上亦须对我们存有三分敬畏。
孙河双眉紧锁,难以舒展,“话虽如此,但那些终究是淮南王的军队,他们未必会听从我们的号令。”
“这一点我已详细打探清楚,淮南王的虎符便潜藏于其府中。”孙河接着说道,“只要我们能够手刃宋宇,为淮南王复仇。”
“谁能够手刃宋宇,为淮南王复仇,谁便能掌握虎符,统率百万雄师。”
无利不起早,孙河等人显然并非完全出于为汪权复仇之心,他们各有心思,不过是觊觎汪权掌握的权力。
汪权既逝,旗下百万雄兵失去领袖,任何人若能取宋宇首级,即可接管汪权遗留的兵权,统率三军。
孙河等人为了攫取这无上权力,甚至不惜伪造圣旨。
幸赖新月及时赶到,宋宇方得解围。
否则,面对江诺颜颁布的伪圣旨,宋宇万万不敢相信,江诺颜竟会因淮南王之死而对他下杀手。
即便在新月将他带入皇宫的庇护之下,宋宇依旧沉浸在一团迷雾之中。
“宋公子无需忧虑,此刻我们已经安全无虞。”新月将他带至一间幽静的偏房,随即嘱咐皇宫中最出色的卫士严加守护。
此刻,宋宇方才逐渐恢复清醒,然而仍掩不住眼中的失落,他困惑地看着新月,询问:“陛下真的打算对我下手吗?”
新月被这样的问题搞得有些困惑。
“这绝无可能。若陛下真有此意,我又怎会受命前来营救你?”新月低声安抚,目光中流露出满满的柔情。
“只是你在这件事上确实过于鲁莽,汪权固然死有余辜,但你也不该如此公然提出斩杀之议,毕竟他毕竟是淮南王,掌握着不小的势力……”
新月心中忐忑不安,一边低声喃喃自语,一边泪水不由自主地沿着面颊静静流淌。
然而,宋宇的脑筋似乎仍旧深陷于疑惑之中,反复思索江诺颜是否真的下达了要取他性命的命令。
他不禁又转向新月,满腹狐疑地询问:“如果皇帝并无杀我之意,那为何要特别赐予孙河那道圣旨呢?”
“圣旨?哪道圣旨?”新月的话语让宋宇一时语塞。
宋宇紧锁眉头,将新月到来之前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讲述了一遍。
新月听后,震惊不已,连声说道:“这绝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陛下从未颁布过这样的圣旨。”
“那孙河他们为何会持有这道圣旨?难道,那圣旨是伪造的?”宋宇瞬间惊觉,眼睛瞪得大大的。
须知,伪造圣旨乃株连九族的重罪。
令人震惊,孙河等人竟欲置宋宇于死地,其疯狂程度已至极点。
“没想到孙河他们竟敢如此猖狂!”新月不禁感到脊背一阵发凉。
“幸亏我及时出现,只要你留在皇宫,自可安然无恙。”新月语气坚定地说。
宋宇紧锁的眉头始终未能解开。
他不相信。
他不相信孙河等人会就此罢手。
这几人竟然连圣旨都敢伪造,还有什么他们不敢做的?
宋宇心中暗忖,旋即向新月索取了一床被子。
新月不禁愣住,疑惑地问:“宋公子,您为何要多一床被子?我在这儿是不能过夜的……”
她的话音未落,小脸已是羞得泛起一片红晕,心中却不由自主地遐想联翩。
宋宇轻柔地刮了刮新月挺拔而可爱的鼻子,低声一笑,温和地解释:“傻姑娘,你在想什么呢?”
“去拿一床被子来,我有别的用途。”
新月未曾多言,羞涩地涨红了小脸,匆匆躲到一旁。
……
夜幕降临,尽管门前有许多大内高手警戒,宋宇却并无睡意。
在月光的照耀下,一道刀锋闪烁着雪亮的光芒,刃薄而锋利,刀光在惨白的月光下,透过薄如蝉翼的窗棂,掠进屋内。
“嘟嘟嘟——”
夜已深,三更时分。
这是用打更棒敲出的三更。
只见一名侍卫低头前行,手中托着一个盘子,缓缓走向宋宇的居所。
盘中的酒盏轻轻颤动,对于即将执行的使命,那名侍卫并非不感到恐惧,而是哪怕恐惧到极点,他也必须执行。
鉴于,他全家人的命运皆系于他一人之手,无论胜败,他唯有孤注一掷。
“来者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