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自己的推测无误,那么紧随其后的,至少还有个探子如影随形。
“宋公子,雨天路滑,夜间行军确实存在不小的风险。”张宇也皱紧了眉头,低声应道。
宋宇沉思良久,轻轻点头,心中明白。
但是如此众多人聚集在此,仍是不够安全,撤退乃势在必行。
“诸位,现下还有余力继续行军吗?”宋宇发问。
面对宋宇这突如其来的提问,众人不禁一时语塞。
“今日长途跋涉,又在林中困顿许久,加之方才饮用了一些酒水,此刻确实体力不支。”人群中有人如此回应。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声音中透露着无奈,“并非我们不愿继续前行,实乃此刻体力匮乏,加之酒意未消,我们更愿意在此稍作休整……”
宋宇目睹士兵们士气低落,眉头紧蹙,脸上显露出难色,内心则在深思熟虑。
如此下去,实在危险,他们的行踪已然泄露,若是夜间休憩时遭遇敌军偷袭,只怕连反击的机会都将丧失。
未雨绸缪,宋宇决心确保一切安危,必须命令众人撤离此处。
思忖良久,宋宇终于低声开口道:“既然各位都想休息,那今晚便暂停行军,只需做好休憩的准备。”
“但此地树林茂密,蚊虫肆虐,不妨趁大家尚有余力,稍微整理一下,再前行数公里,寻找一块平坦之地安营扎寨。”
“路程并不遥远,到时大家也能更加舒适地休息。各位觉得如何?”宋宇轻声询问,“是宁愿在此忍受蚊虫叮咬,还是愿意花费半个时辰左右寻找一个宁静之所,请各位自行决断。”
“如果大家感到过于劳累,或是身体不行,那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不再劳师动众。”
男人最忌惮的就是被断言“不行”,特别是作为军人的他们,其词典中根本不存在这两个字。
瞬间,众人的情绪被点燃,急忙整理好装备,顺着小径迅速前行。
张宇站在一旁,完全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方才众人还纷纷表示不愿夜间行军,不想宋宇仅用一计激将法,就成功地使众人依从了他的意愿。
当众人离去后,宋宇并未急于追赶,反而独自留在茅草屋内,仿佛在等待着某个特定的时刻。
张宇愣在原地,看到宋宇没有跟上来,便立刻折返回去寻找。
此时,宋宇正独坐在茅草屋中,若有所思。
张宇走上前,轻声询问:“公子,你让他们先行,自己却留下,这是为何?”
“我推测我们已被跟踪,必须有人留下殿后。若众人不先行,那些暗中跟踪的贼人就无法暴露。”宋宇轻声回应道。
张宇听闻此言,这才恍然大悟,随即坦然坐于桌旁,声音低沉地说:“既然这样,我愿意与公子共度此难关。”
“我倒要见识一下,究竟何人敢跟踪我们。”
见到张宇态度坚决,宋宇立刻起身,语气坚决地说:“对付这几个杂兵一个人就够了。”
“你既有心与他们一较高下,那我便先行一步。”
言毕,宋宇决然离去,留下张宇独自坐在简陋的茅草屋内,满脸困惑。
当他回过神来,宋宇早已消失在夜幕之下。
张宇不由一愣,心中暗道:“哎,这……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嘛!”
然而,就在宋宇离去不久,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便匆匆赶至。
一见宋宇及其队伍踪迹全无,三人立刻陷入了焦虑之中。
“首领,宋宇的队伍消失了,而且陶芳留下的线索也在此地中断。”一名贼人低声报告。
“难道宋宇他们已经察觉到了追踪,因此选择夜半潜逃?”
“极有可能!”贼人头领低声回应,“你先回去禀报情况,我与你继续沿着他们离去的足迹探查。”
正当三人密谋之际,张宇眉宇间透出一股寒意,突然现身而出。
三人登时心生紧张,没想到这里还隐藏着一个人。
然而张宇根本未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机会,毫不犹豫地拉弓射箭,一箭洞穿三人的身躯。
在他们身上仔细搜查后,果然找到一枚刻有福字的金子。
“看来宋公子所料非虚,我们果真遭到了福王手下的贼人追踪。”张宇喃喃自语。
此刻他对宋宇的敬佩之情更甚,于是拿起金子,迅速向宋宇等人所在的队伍方向追去。
心思细腻的张宇,还不忘将地面撤退的痕迹抹去,以防被后续人等察觉其行踪。
倘若福王派遣的探子不止这三名,此举也能让他们线索断绝。
紧随宋宇步伐,此刻众人已在宋宇的调度下,于一片开阔地安营休憩。
张宇趋步至宋宇身旁,将方才发生的一切详细汇报给宋宇。
宋宇微微颔首,“做得好,你很上心。”
“早些休息,明日拂晓我们便要继续前行。”
宋宇心中明白,福王的计谋有一次必有再次,先是军中出现叛徒,继而有人追踪。
显然,福王意图一举摧毁宋宇等人,此事绝不可掉以轻心。
次日破晓,宋宇急令众人速速出发,派遣张宇引领队伍继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