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宫书房,
年轻的皇帝斜靠在书桌旁,威严的面庞上,却带着几分愁容。
眼下周老,即将大胜而归,班师回朝。这一战,虽然他伤及了匈奴的根本,甚至让匈奴短期之内,不敢再南下。可一旁的后金和大元,都在虎视眈眈。
就连匈奴人都知道,周老年逾古稀,这次回京述职之后,怕是很难再回北境。至于后金和大元,更是早就对大乾的北境虎视眈眈。
之前因为周老坐镇,他们纵然心有猛虎,却也不得不囚禁在牢笼之中。可周老回京之后,他们心中的猛虎,怕是即将出笼。
想到这儿,这位大乾最年轻的皇帝陛下,也不禁微微叹息。
虽然这些年来,他为了打压武将世家,可谓是不遗余力,甚至一手把寒门出身的马家,扶持到了一个完全不属于他们的高度。
可纵然如此,这些寒门武将的统军能力,依旧远远不如武将世家。北境的疆域,如果不是这些武将世家镇守,怕是早落到了旁人手中。
然而,他却并不敢重用武将世家。乾帝清楚的记得,父皇当年对自己的教诲。
为君之道,不过平衡二字。
各方势力,不过是朕手中的玩物。
几家风光,几家落寞,一切皆在朕的掌控之中。
然武将世家,乃是当初随先祖征战天下。是故他们的壮大,已然超出了朕的掌控。
朕时日无多,夏楠,你切记,日后若是想坐稳皇位,务必将周家斩草除根!
乾帝发愁的揉了揉眉心,尽管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明里暗里扶持着整个寒门。可却偏偏找不出适合之人镇守北境!
难不成,朕真的要动用自己那个野心勃勃的三弟?
就在这时,太监总管苏公公尖细的声音,从书房外传来。
“陛下,最新消息,并肩王府的世子周峪,与马家的马如柏进行了一场对赌。”
“哦?”
乾帝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抹兴致。
“他们二人要赌什么?”
“启禀陛下,他们二人以香水生意打赌,而赌注则是……谁输了,谁喊对方爸爸。”
乾帝嘴角微微抽动,这么荒唐的赌注,他们二人是如何想出来的?
“是谁先提出来赌约的?”
“陛下,是世子殿下。”
“周峪?”
乾帝的眼中闪过一抹意外,之前这小子虽然嚣张,但却并不敢得罪马如柏。今日这是怎么了,竟然主动招惹对方?
“详细给朕说说。”
……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乾帝的表情变得十分古怪。
他难以置信的看向苏公公,沉声问道:
“这赌约,马如柏真的答应了?”
“陛下,马公子确实答应了……”
“马必也是个聪明绝顶之人,怎么生出来的儿子,竟然如此蠢笨?”
“一月之后,蔷薇花早就凋谢。他马家的香水,也储存不了这么久吧?”
苏公公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乾帝表情阴沉不定,也不知在沉思何事。片刻之后,她又开口问道:
“周峪这段时间,在并肩王府之中,可有什么异常么?”
“启禀陛下,根据探子来报,并无异常。”
乾帝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苏公公也十分识相的准备躬身告退。
可就在这个时候,乾帝的余光里,突然瞥见了书桌上的一份奏折。而这份奏折,正是出自太尉马必之手。
其上的内容也十分简单,就是想请陛下应允,让并肩王世子周峪,也参加今年的清河文会。
“慢着!”
乾帝眼前一亮,随手拿起奏折,扔到了苏公公面前。
“就按这上边说的办,给周峪发一封请帖过去。”
“老奴领命!”
……
“世子殿下讨厌~”
伴随着一声娇呼,顾凝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白兔,慌乱的逃离了周峪的寝宫。
默默回味着手中那柔软的触感,周峪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真是没想到,自己这位爱妃的身子,竟然这般敏感。
周峪从怀中摸出手帕,擦了擦手。随后大喊一声,
“高朝,给本世子死过来!”
短短几个呼吸之后,一道清亮之中带着谄媚的声音,从院子外传了进来。
“世子殿下,属下来了!”
“本世子交代你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周峪随口询问,高朝却立刻跪倒在地,脸上却写满了兴奋。
“世子殿下放心,您交代的事儿,小人早已经办妥了。”
说到这儿,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猥琐的笑容,甚至还大胆的给了周峪一个尽管放心的眼神儿。
不是,这混账东西脑子有病吧?
周峪皱了皱眉,自己不过是让他去买下京城周围的蔷薇山,这么正经的事儿,他为啥满脸猥琐,而且还冲自己眨眼?
他虽然心里觉得古怪,但高朝的办事能力,他还是信任的。
毕竟哪怕是按照原主的记忆,这小子都没有办砸过一件事。
“行,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