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个饭盒,里边装了三沓大团结,还有厚厚的一叠子全国粮票。
他将钱和粮票都拿出来分别装进了裤子口袋和衣口袋里,又打开了另外一个饭盒。
这个饭盒里装的是两份盖好公章的空白介绍信,还有一个红皮的工作证。
这都是那个线给他提前准备好的,接下来的计划用得。
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将那两份空白介绍信小心翼翼的塞进去,然后装进内兜里,再拿起工作证装进左胸前的口袋里。
收拾好两个饭盒里的东西后,他转着脑袋扫视了一圈这间值班室,这是他最后一次看这里了,看的特别仔细,仿佛是想将这间房子里的每一个印记都刻在脑袋里一般。
看了一会儿后,他走到门后,从挂钩取下棉帽和围巾还有手套,穿戴好后,他低头看了看脚的鞋,发现黑色的鞋面有几处不是特别明显的污渍。
他知道,那应该是卜志学的血迹刚才溅到脚面了,仔细的看了看发现根本就不明显,便没在意,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从值班室里走出来后,他直接走进东厢房南屋,就是杀死卜志学的那间屋子。
距离刚才的事情已经过去一小时了,屋内满是血腥味,温红军走进来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嘴巴啧啧了两声后,走到卜志学的尸体旁蹲了下去,伸手在口袋里掏了起来。
其他东西他没要,只是拿走了自行车钥匙,然后就起身走到墙角,踢开外边的几个口袋,一手抓起一个自己需要的口袋走了出去。
随后又进来一次,拿起最后一个布袋再度出去,将三个布袋放到自行车的后架摞好。
不知道又从哪里找到的绳子,将其在后架固定好,摇了几下确定不会掉下去后,这才打开车锁,推自行车向大门那边走去。
打开大门,掂起自行车跨过门槛,走下台阶,将自行车撑好,重新走台阶锁好大门,然后骑自行车向胡同西边扬长而去,没一会儿便消失在夜空中。
此时是大年初一夜里十点三十六分,偶尔还会有零星的鞭炮声响起。
谁也没想到,在这个合家欢乐的节日,在这条并不起眼的胡同里,就在一小时前刚刚发生了一起血案,一个仅仅三十岁的年轻生命倒了在血泊中。
而他的妻子刚照顾着两个孩子睡下,正坐在床边,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耐心的等待着爱人的归来。
明天是初二,他们一家四口还要一起回她娘家去呢。
可惜……
……
建国二十一年二月七号,农历正月初二,凌晨两点多钟,煤山东胡同二十号院儿的大门忽然被人从外边拍响。
“啪啪啪……啪啪啪……”
急促的拍门声在安静的深夜里清晰的传到了后院,惊醒了李言诚和金智海,没有一丝犹豫,二人麻溜的穿好衣服走出了各自的家门。
李言诚从自己家出来的时候,金智海已经往前院走去了,听到身后的动静,他回头看了眼,伸手向下压压,示意好兄弟稍安勿躁,他则快步向前院走去。
刚跨进前院,他就提高声音问道:“谁啊?”
“智海,是我,陆方阳,有案子,我过来接你。”
“组长你稍等,一分钟。”
听到大门外传来的是组长的声音,金智海急忙回了句,然后转身又回到了后院。
“大诚你睡你的,是我们组长,不知道哪里又发生案子了他过来接我。”
说着,他已经跑进了自己家,刚才出来的时候他只穿好了裤子披着大衣,现在需要回家把衣服穿好。
听到是公安的案子,李言诚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脚向前院走去,等下金智海走后他一样要过来关门。
走到大门口,打开门,在他们二十号院儿门前路停了一辆发动着的军绿色吉普车,车里坐了好几个人。
看清楚出来的是谁后,已经坐到副驾驶位的陆方阳推开车门又走了下来。
“李主任,实在是不好意思,把您也吵醒了。”
“陆组长你好。”
李言诚笑着走下门前的台阶,伸手跟陆方阳握了一下。
“发生案件了?”
“是啊,东直门北桥那边,命案,现场有些蹊跷,城东分局报到了局里,值班室让我们过去看看情况。”
“辛苦了,大过年的也轻松不下来。”
“没办法,咱不都是吃这碗饭的么。”
说话间,金智海已经收拾好跑了出来。
“大诚,我这边如果天亮了还没回来,你把我老婆她们送回她娘家就行。”
“我知道,你不用管了,晚点我再过去接。”
要接的人已经出来了,工作重要,他们也没再说什么,坐车很快就离开了。
李言诚没急着进去,站在台阶下直到看不到车尾灯后,这才转身走回去,将大门锁好后回到后院,直接进了自己家。
脱掉衣服,钻进暖和的被窝,刚伸手关掉台灯,妻子那柔软的身体就钻进了他的怀里。
“怎么了大诚?”
“没事儿,是智海他们又有案子了,快睡吧老婆。”
“嗯”
另外一边,不到二十分钟,金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