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胡相说是边关八百里加急奏报!”
常侍太监回到御书房之后,也是变得严肃认真了起来。
朱元璋和马皇后听后,也是一改随意的家庭坐姿,当即坐得端正无比。
朱元璋立马说道:“让他进来吧!”
也就在常侍太监离开之后,马皇后也起身行礼道:“陛下,既然是国事,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朱元璋只是点了点头,马皇后就当即转身,安排她的中秋晚宴去。
也就在马皇后离开之后,胡惟庸便撩衣跨过门槛,并行跪拜大礼:“臣胡惟庸,恭请圣安。”
朱元璋也是严肃道:“朕安,起来说话。”
对于李善长和胡惟庸他们干的那些事,朱元璋早已心知肚明,但那归根结底还是皇权与相权的暗中博弈。
只要他胡惟庸把宰相该做的事情做好了,那在明面上还得是君臣和谐的样子。
胡惟庸起身之后,便立马拿出奏折,还故意把写有‘臣雁门县知县叶青拜上’十个字的封面放在上面。
但他却只是一本正经道:“陛下,边关八百里加急奏报。”
朱元璋一看这几个字,也是下意识的眼睛一亮,但紧接着也立马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叶青的特殊性在胡惟庸的脸上看不到,在他朱元璋的脸上也看不到,但他们二人都知道,这个叶青对彼此来说,都是非常特殊的!
但在面对彼此之时,又一点特殊性都不能表现出来。
胡惟庸不表现出叶青的特殊性,是因为李善长对他说过,暂时就当世上就没有这个人。
当然,即便是没有李善长的告诫,他也不会在朱元璋的面前,表现出对叶青一丝一毫的特殊关照。
能坐到这个位置上,他多少都还是有一些道行的。
朱元璋就更不用说了,在面对李善长和胡惟庸二人之时,他绝对不是那个被叶青气得失去分寸的朱重八,他是心比海深的朱元璋。
朱元璋只是看着信封的蜡封道:“这蜡封还没拆,你没看?”
胡惟庸拱手道:“边关八百里急奏,必定是军务,但凡军务奏报,都是右相徐达负责。”
“可魏国公人在玄武湖大营,臣这个不懂军务之人,实在是不敢耽误,只有赶紧面承陛下。”
这番话在朱元璋看来,在明面上确实是很合情合理!
如果他不知道李善长和胡惟庸专门通信商量过怎么对付叶青的话,他还就这么信以为真了。
可他知道这么回事之后,就觉得胡惟庸不看的原因,并不是这么简单了。
他真正的原因,是要把李善长说的那句‘就当没叶青这个人’,演给他朱元璋看。
朱元璋猜得不错,胡惟庸就是想把这句话演给他看。
其实他非常想看叶青的奏报内容,才收到奏报之时,他下意识的就要直接拆封,也就是想到了李善长的叮嘱,他才一路小跑过来。
朱元璋知道胡惟庸打的是什么鬼主意,无非就是想着他朱元璋亲自看了之后,再让他看后提建议。
如此一来,他就又看了叶青的奏报内容,又不会有特殊关照叶青的嫌疑。
朱元璋想到这里,只是笑着说道:“惟庸啊!”
“八百里加急虽然急,但也不急这一刻,你回家陪妻儿过节去,咱稍后自行批阅即可!”
胡惟庸听后也是瞬间一愣,但紧接着就立马告退了。
他走在离开御书房的路上,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朱元璋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大方了?
还知道中秋节给宰相放小半天的假?
只是这个假放得也确实不是时候!
御书房里,
朱元璋在确认胡惟庸已经离开御书房,已经听不到他说话之后,这才赶忙拆了信封。
朱元璋一点都不怀疑胡惟庸会拆了蜡封,偷偷看了奏折之后再假装没看过。
首先,每个地方上书用的奏折蜡封,都是有不同图案讲究的,一旦拆开之后,基本上不可能还原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再一个就是所有奏折都先过中书省,他胡惟庸本就有权利先拆开来看,完全没有这个冒险的必要。
朱元璋在拆开蜡封之后,也是下意识的就要一下子拉开奏折本子。
他也很好奇,这位许久不见的叶大人,会在中秋节的当天,对皇帝陛下说什么。
再一个就是动用八百里加急的奏折,基本上就是紧急军情,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北元有动作了。
可即便如此,他也还是深吸一口气先,他可不想再被气得失了分寸!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是这么个意思了。
常侍太监的眼里,朱元璋终于是拉开了奏折!
他只看见朱元璋的眼睛,先是那么一眯,然后紧接着就瞳孔放大,最后就是红血丝可见的密布开来。
而他接下来的动作,可以说和当初看自评奏折之时一模一样。
朱元璋用‘双风贯耳’的力道合并了奏折,然后使出吃奶的力气就往外面扔:“气死老子了!”
“他怎么敢......”
朱元璋骂到这里之后,又扭头看向常侍太监,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