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有了这么个意识之后,便立马恢复了严谨与从容。
而在他面前的胡惟庸和吕本,也只是眼睛一眨之后,就立马恢复了各自的常态,就好像他们在听到这么个消息之后,只是瞬间的震惊就再无其他一样!
朱标的眼里,刚成为他老丈人,刚由太常寺卿改任吏部尚书的吕本,只是站在那里,还三分低头。
朱标知道,这个女儿为侧妃的老丈人向来谨慎,而且还很守规矩,知道什么时候论家事,什么时候论公事。
这里不是东宫饭厅,这里是皇帝的御书房,所以他吕本只是他朱标的臣工。
就他吕本的站姿来看,就只是一个毕恭毕敬的臣工。
但朱标也心知肚明,他这个老丈人的脑子可一点都不笨,甚至比胡惟庸更懂得‘懂装不懂’!
不错,
朱标这句话是真话还是谎话,吕本早在震惊之后的下一瞬,就立马反应了过来,甚至也已经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其实,这件事情真要分析起来也不难!
如果只是朱元璋一个人去,这个曾经的‘朱大帅’,或许还真有可能在认为可以守得住的情况下,因为热血上头而当这个‘郭将军’!
以他的军事才能,想在边军堆里混个参将当,那可就太简单了,只要露一手就搞定的事。
总的来说就是一句话,如果只是朱元璋一个人去的话,他就有可能在有把握的情况下,过这么一回将军瘾。
可问题就在于,并不是他一个人去,还有一个细心又冷静,还随时都为他着想的马皇后随行。
马皇后会允许他以身涉险?
马皇后绝对不会允许他朱元璋以身涉险!
所以,朱元璋绝对不可能心甘情愿的当这个参将,最起码一开始不会心甘情愿!
想到这里,吕本依旧一副‘太子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
在他看来,太子殿下一定在朱元璋留在雁门的方式上撒了谎,可即便是知道他在撒谎,他吕本也只有心甘情愿的被骗。
原因无他,
只因为他是朱标的老丈人,他必须处处为朱标着想,他必须把朱标的谎话当实话听。
他吕本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太子妃常式,以及太子妃肚子里可能是嫡长子的孩子。
至于朱标,他这个未来国仗必须无条件支持!
别说朱标说谎有他说谎的道理,就算朱标是为了不光彩的目的说谎,他都必须无条件的当真话来听!
“这个吕本,”
“还真是装傻充楞的好手啊!”
也就在此刻,
站在吕本旁边的胡惟庸,本还想着由这个太子的老丈人发问,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
可现在看来,还真就是他胡惟庸聪明,这吕本也笨不到哪里去。
胡惟庸想了想后,还是不能由他来问这个问题。
同样的道理,吕本猜到了朱标撒谎的理由,他胡惟庸也猜到了。
不论他们俩谁开口发问,只要是一句质疑太子的话,那就是得罪了太子,还得到了太子的特殊关注。
这种赔本的买卖,太子的老丈人都不做,他这个本就站在皇权对立面的相权代表人,也自然是不会做的。
想到这里,胡惟庸只是向北拱手道:“陛下心系边关,实乃边关军民之大幸,实乃国之大幸!”
说到这里,胡惟庸又面对朱标,恭敬无比的说道:“只是,陛下和娘娘万金之躯,留在战场要地,终究让人忧心啊!”
“臣以为,陛下决定的事情,便谁也劝不了,再派人去劝说也是徒劳。”
“可即便如此,我们也要想一个万全之策,以确保陛下和娘娘的安全。”
说到这里,胡惟庸当即眼前一亮,加重三分语气道:“一个就算是雁门县沦陷,也能确保陛下和娘娘安全的万全之策!”
胡惟庸话音一落,吕本这才向朱标说道:“臣附议!”
胡惟庸见吕本附议,他不仅不表示感谢,还心里很不是滋味,一句‘表忠心的时候,你就站出来附议?’,愣是到了嘴边也没说得出口。
而此刻,
朱标见二人明知他在说谎却不拆穿,也是暗自夸了二人一句懂事。
朱标轻轻点头道:“胡相和孤想到一起去了,孤有一计,还请二位爱卿听听是否可行。”
胡惟庸和吕本果断行礼道:“还请太子殿下示下!”
朱标也不继续端着,直接就叫人拿来了北境边防地图股。
朱标指着地图道:“就雁门关的位置来看,大同府最近,其次便是太原府、平阳府、延安府。”
“孤以为,我们可差四府驻军随时做好驰援准备,另派将领于长城望楼观战。”
“如有城破之险,便立即支援,太原、平阳、延安三府兵马最快需两日才能达到,但大同府的兵马,半天就可以抵达。”
“如果没有城破之险,他们也可以随时回报有用的消息,让孤随时掌握雁门战局!”
说到这里,朱标又立马看向雁门县的方向,目光变得深邃无比。
与此同时,他又心中暗道:“叶青,让孤看看你这个拉皇帝壮丁的叶大人,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