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此刻,叶青又想起了之前东门战场传回来的战报。
陈将军在战报之中明确指出,放那一千多吓坏了的辎重步兵回去,是这郭老爷的主意。
西门战场没有这么一号参将,担任防守总指挥的聂营卫指挥使王将军,就直接杀红了眼,愣是一个残兵败将也没放过。
“还别说,这郭老爷还真是有点本事啊!”
“跟朱元璋混过的人就是不一样,心比臭水沟还脏!”
“......”
想到这里,叶青也是突然有了那么点臭味相投的感觉,甚至还在功劳簿上为这位郭参将记上一功。
他家有钱是一回事,但他叶青必须赏罚分明!
战事结束,让他滚蛋之时,该赏还是要赏的!
这个功劳不可谓不大,有这么一千多号吓破胆的北元士兵活着回去散布恐慌,他王保保必定是满面愁容。
军中斩杀一千多人是不可能的,如果他敢这么做的话,不用打就输了。
可想要这些人活着闭嘴,想要彻底消除军中的恐慌影响,没个五六天他绝对做不到。
五六天能做到,都得算他王保保有本事!
也因此,他们又有五六天的时间可以睡个好觉不说,还成功拖延了时间,减少了伤亡!
想到这里,叶青便直接往他的私人浴室而去,今晚必须洗个澡,然后安安心心的睡个好觉。
浴室之内,叶青安心泡着木桶浴闭目养神。
而与此同时,他的对手却正在被东西两路北元大军的将领们围攻。
雁门关中门外六里,北元主力大军中军帅帐之外,站着不少的亲兵。
亲兵们的眼里,灯火通明的珠光,直接让里面的一切,像皮影戏一样,投影在了帐篷布上。
他们只看见十几个手持弯刀的大个子,围着帅帐位置,还全部七嘴八舌的找王保保要说法。
一名头发自然卷,还留着络腮胡的将领,指着王保保的鼻子怒吼道:“扩廓帖木儿,你这个杂碎!”
“我就说你一直输给徐达,去年怎么就能赢呢?”
“一定是和徐达密谋好的,一定是徐达故意输给你一次,好让你建立威望,然后把我们聚在一起,全部丧失在这里。”
“然后,你就可以舒舒服服去当大明的皇亲国戚!”
紧接着,接连不断的将领,就开始拿王保保的妹妹观音奴(王氏)嫁给秦王朱樉来说事。
也正是因为这层关系,他们越说越起劲,甚至还说他只记得自己的汉名王保保,不不记得自己的蒙元名字扩廓帖木儿了。
说到最后,他们还把腰间的弯刀拔出来了一小半。
乃儿不花见此情景,便立即护在王保保的身边,也把手按在了自己的腰间弯刀之上。
乃儿不花的身边,依旧稳坐上位帅座的王保保,却依旧一脸平静,一点生气发怒的意思都没有。
因为这真的怪不得这些来自各部落的首领大将!
毕竟死的是他们的族人,毕竟输得太过彻底,真就是把巨大的本钱砸进水池里,连个响都听不到!
他王保保这一生败过很多次,可却真的从来没有败得这么彻底过。
再加上他和朱元璋的亲家关系,真就是怀疑才是该有的反应!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让他们在此刻怀疑他,更不能让这些将领把对他的怀疑,带回东西两路大军去。
为了快速消除怀疑,他直接让乃儿不花把他的亲兵叫了进来。
随后,他又看向这群将领之中,第一个骂他杂碎的人。
他只是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两名亲兵就同时给这名将领,来了一招‘两肋插刀’,紧接着就拖了出去。
这些在草原各部也是个头人首领的将领,直接就惊呆了。
他们万万没想到,平日爱兵如子的齐王殿下,竟然当着他们的面杀人,还杀的一脸的平静。
“你,你竟然杀了土尔扈特部大汗的儿子?”(土尔扈特部:后期瓦剌四大部落之一)
“......”
王保保看着一众瞪大眼睛,却敢怒不敢言的将领,只是严肃的说道:“本王杀的是乱我军心的将领,行的是军法,本王没错。”
“本王建议,将军们还是坐下来先听本王说几句话,再决定是否继续怀疑本王。”
将领们很不服气,但还是松开了腰间的弯刀,在王保保的面前盘腿坐下。
“你们也知道,本王多次派探子去查探雁门军情,结果都一无所获。”
“本王也相信,你们的人也和叶青的特工大队打过交道,估计也是一去不返,一无所获吧!”
“就算没有打过交道,你们部落的商人,也该和你们说过这个三年时间就让雁门县富裕起来的知县大人!”
“他的特工大队保护的是什么,就是他私造的这些,让我们首战完败的大炮!”
“本王事先不知道有这大炮,你们不也不知道?”
“所以,请你们相信本王,下次出战,本王一定可以制定出能有效针对其大炮的战术。”
“至于本王的身份,大可不必怀疑。”
“当年我们败退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