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是朝廷的传旨钦差来了!”
“他们一定是代表皇帝来表彰叶大人的御敌之功,还有这三年来的政绩,皇帝老子眼没瞎啊!”
“当真是历史诚不欺我,但凡开国皇帝都是明察秋毫的千古明君,我们生在这个君明臣贤的时代,未来可期啊!”
“不对,这白脸钦差手持代表圣人恩典的圣旨,可这黑脸钦差却手持代表生杀大权的刀,如果他们是来表彰叶大人的,怎么会带刀呢?”
“确实不对,如果真是表彰叶大人的话,他们也该是去雁门县在才对,直接来太原府算怎么回事?”
“来太原府很正常,我们柳大人是叶大人的直属上官,可这黑面钦差手持代表生杀大权的刀,就确实不正常了!”
“这拿刀的钦差黑面钦差,看着不怎么面善啊!”
“......”
太原府衙门前的大街之上,
站在边上的百姓们,根据这一路钦差的面相,以及手上的物件,进行了多种可能的分析。
可随着郑士元他们距离太原知府衙门的大门越来越近,百姓们的猜测也越来越接近真相。
但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被他们认为面善的白面钦差手里的那封,被他们认为是用于表彰之用的圣旨,其‘杀伤力’远比被他们认为面恶的黑面钦差手的那把,代表生杀大权的刀,要厉害得多!
也就在郑士元他们昂首跨步走进府门之后,百姓们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这一刻,他们决定暂时放下自己手上的活计,如果皇帝老子不长眼,钦差还不懂事的话,他们可不会让钦差轻松离开了。
也就在百姓们做出这么个决定之时,郑士元和韩宜可,便来到了知府衙门的会客大厅。
很快,在前衙忙碌的知府大人柳文成来到了这里。
“臣拜见陛下,问陛下圣躬安!”
柳文成看见郑士元手里的刀,以及韩宜可手里的圣旨之后,便下跪参拜道。
韩宜可代君昂首道:“朕安,柳爱卿平身。”
紧接着,柳文成这个四品知府,就对郑士元和韩宜可这俩七品钦差行礼:“下官拜见二位钦差大人。”
“柳大人免礼!”韩宜可淡笑说道。
紧接着,郑士元又面色严肃的同时,还用尽是威胁的语言道:“本官奉陛下旨意来此,只为查明一个真相,还请柳大人一定知无不言。”
“如有半句虚言,休怪本官刀下无情!”
话音一落,郑士元就横握宝刀,用刀刃的一面对着柳文成,然后放在了茶几桌面之上。
不论是他的话语还是这放刀的动作,意思都非常的明显,只要他柳文成说的话,一旦被他们查出来是假话,就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他。
柳文成只是拱手行礼道:“还请二位大人发问,下官一定知无不言,且绝无半句虚言。”
可他虽然手上动作恭敬,言辞也还有礼,但脸上却没有一点怕的意思。
即便是面对蒋瓛这种自带三分杀气的人,柳文成这个真正的一介书生,也完全没有半点怕的意思。
郑士元看着毫不心虚的柳文成,再回想老兵带他们去看过的‘战备粮仓’,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但柳文成的态度很重要,他必须是面对毫不知情的钦差,一五一十的说出大实话。
这是臣公面对君主的态度问题,事关地方官员是否尊皇,这也是他们的考察范围。
他柳文成不是叶青,不具备拿圣旨拍马屁的特权,必须不能罪犯欺君!
想到这里,郑士元便目光如炬的问道:“柳大人,本官且代陛下问你,叶大人今年上税,是否私造知府印鉴,瞒着你在文书上盖章。”
“你也可以直接回答本官,你是否亲自在雁门县上税的文书上签字盖章,你太原知府的税务审核人员,是否有认真核算,你柳大人又是否过问此事?”
郑士元话音一落,韩宜可和蒋瓛就把目光集中在了柳文成的身上。
柳文成却根本没有任何思考,直接就认真负责的说道:“雁门县上税这件事,下官不仅过问,还全程知晓,甚至可以说还全程参与。”
郑士元诧异道:“那你的意思是,雁门知县叶青偷漏农税这件事,你也不仅知晓,还有份参与?”
郑士元话音刚落,手就放在了朱元璋亲赐战刀的刀柄之上!
韩宜可和蒋瓛看着这一幕,虽然知道这只是郑士元询问事情的一种方式,但也不自觉的起鸡皮疙瘩。
黑无常的外号,可不是随便叫的!
但凡有点心虚的人,只要被他这么一吓唬,就算心理素质再好,也会或多或少的有心虚的表现。
可面前这位柳大人,不仅大方承认自己是帮凶,还一点心虚害怕的表现都没有。
他之所以有如此表现,只能证明在他看来,他帮着叶青偷逃农税,不仅无罪,反而有功!
而这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搞清楚他们为什么认为偷逃农税,不仅无罪,还反而有功!
也就在站在边上的蒋瓛看着柳文成,那犀利的目光之中流露出一丝期待之色的同时,柳文成便再次开了口。
“郑大人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