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归来的朱元璋,看着眼前之人,当即就眼前一亮,还加快了脚步。
算算时间,这并不是他们来例行汇报的时间。
这种非例行时间回来见他,一定是叶青又做出了值得他跑一趟的事情。
御书房内,那金龙盘绕的穹顶之下,
朱元璋刚刚坐下,就开口问道:“说,那叶青又做了什么事情?”
常驻宁波府的锦衣卫小伙子行礼之后,便起身说道:“三天之前,宁波府知府衙门扩建完工,并正式挂上了【宁波特别行政府】的门匾。”
“门匾的下方,还有陛下的玺印加盖印刻。”
“陛下,是您钦赐的门匾吗?”
朱元璋眼睛一瞪,锦衣卫小伙子当即就闭了嘴,只觉得自己顺口问了不该问的事情。
其实不然,朱元璋虽然已经贵为九五之尊,但他却并不是那么的喜欢端架子。
他心情好的时候,和农民勾肩搭背,蹲田坎喝茶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可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喜欢斤斤计较了!
尤其是叶青这个人,不论他立多大的功劳,他都必须要斤斤计较,就算不能杀他,能扒他一层皮,都能让他产生莫大的爽感。
再者说了,叶青犯的这个罪,还真不是什么可以怪他朱元璋斤斤计较的小错。
他竟然狗胆包天,竟敢假冒皇帝赐匾?
朱元璋知道,如果他不治叶青的罪,就只有默认这块匾是他所赐。
如此一来,他宁波知府家的大门,只会越来越蓬荜生辉,去的人也会越来越趋之若鹜。
他是真的想开口就来一句,把他这块门匾砸了!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他砸了这块门匾,就是在砸自己的招牌,砸自己‘一言九鼎’的口碑。
【宁波特别行政府】本就是他批准成立的,而且在外人看来,还是他自己想出来的主意,叶青只是一个执行者。
如此想来,知府衙门正式开府,他本就应该御笔赐匾,他不赐匾还说不过去呢!
人家叶青想他所不能想,提前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他怎能不奖反罚呢?
如果他真的因为这件事情惩处叶青的话,天下人会怎么看他?
只怕他那顶天地里的脊梁,要被百姓直接骂断!
想到这里,朱元璋觉得他除了说就是他赐匾祝贺开府,好像就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哎!”
“别人撒一个谎,要用万千谎言来圆。”
“咱这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就得一个坑一个坑的往下跳?”
“......”
片刻之后,朱元璋只是干脆一笑道:“对,就是咱赐的匾。”
“你特地跑回来一趟,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说到这里,朱元璋便是微微皱眉,已经做好了随时眉头一皱,就开口骂人的准备。
锦衣卫小伙子拱手道:“启奏陛下,他这开府的仪式,搞得就像妓院酒肆开业一样,对,就像我们应天青楼一条街开业一样。”
“舞狮采青讨彩头,鞭炮锣鼓似新婚,漫天撒钱聚财气,公然收礼排长队,总之就是奢豪无比。”
朱元璋听后,只觉得有点意思,这小伙子还有作诗的天赋。
他只是随意摆了摆手道:“罢了,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大事。”
“以后如果只是这种小事,就不要来报,耽误咱的时间,也耗费马匹人力财力。”
锦衣卫小伙子听到这话之后,当即就明白了什么叫做人与人是有差距的。
他为了办差回来一趟,就耗费人力财力物力了?
如果别人这么干早就抄家灭门了,可人家叶大人犯如此大罪,却在皇帝眼里只是区区小事。
当然,也不怪这名锦衣卫新人小伙子这么想,毕竟他不是跟着朱元璋第一次去雁门县的那批‘老人’。
那批‘老人’,现在最起码都是锦衣卫百户起步了!
紧接着,他又继续说道:“陛下,说来也奇怪,要说叶大人是贪官吧,他还真的很贪,什么人的礼他都收。”
“可他在漫天撒钱之时,又严厉斥责百姓们不能哄抢,照看好老人和小孩。”
“为此,他还让人为赶来祝贺的老人和小孩,挨个发一贯钱。”
朱元璋听到这里,这才稍稍的有些安慰,总算觉得小伙子这一套没有白跑。
这就是他叶青还可以不用去死的理由!
要是连这点人品都没有了,他朱元璋还能不弄死他叶青?
也就在朱元璋面露欣慰之色的同时,锦衣卫小伙子却是当即眼前一亮。
因为他接下来要汇报的事情,才是促使他回来一趟的主要原因。
“启奏陛下,叶大人让人公然暴揍倭国商人,还大声说,倭国商人再大,在他叶青的眼里,都是小商小贩,不值得一见。”
“他们只配去宁波市舶司走流程,不配和他叶青谈合作。”
“放眼整个倭国,唯有倭国第三任大将军足利义满,才有资格拜访他!”
“陛下,足利义满,可不是什么商人这么简单!”
说到这里,锦衣卫小伙子当即眼前一亮,目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