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人怎么跟狗似的,说翻脸就翻脸?”
“咱问问题,你回答问题,不就行了?”
“为什么非要说一些伤人的话呢?”
“你是举人老爷,你的圣贤之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
朱元璋气得,那是对着叶青,就是一通反问式的教育。
与此同时,他也在心里给叶青恶狠狠的记上了一笔,不知者不罪也不管用的大不敬之罪!
叶青看着又被他气得脸红脖子粗的郭老爷,就觉得非常的解气。
他在朱元璋他们那一家子面前打了败仗,自然就要拿眼前这位,实际上是朱元璋的狗腿子的郭老爷撒气咯!
叶青只是云淡风轻的淡淡一笑道:“按理说,我应该以大不敬之罪,把你抓起来打板子,但念在你我之间的情分,还是免了你这顿打。”
朱元璋非常的想笑,他叶青还要治他朱元璋的大不敬之罪?
这是要反上天?
当然,他以此为由治郭老爷的罪,倒也不是不可以。
也就在朱元璋暗自无语之时,叶青又笑着说道:“好,我就好好说话,一定说得你自己都觉得,你问这种问题,就是脑子被你家婆娘给揍傻了。”
朱元璋也是一下子赌劲上了头,他当即凶狠的抱拳道:“那,就请叶大人赐教咯!”
“但如果你说到做不到,咱不觉得咱问这种问题,就是被咱家婆娘揍傻了,你就要向咱道歉!”
叶青点了点头道:“成交。”
朱元璋的眼里,叶青话音刚落就果断的转过身去,只是面对着这滔滔不绝的黄河,以及正在有序进行的河堤工程,还有正在积极开工的那么多,曾经的灾民。
叶青指着那些干劲十足的灾民道:“你看他们,现在不说已经身强力壮,但也能担能抬。”
“再回想我才来主持赈灾之时,回想你们才来之时,他们能是这样能担能抬吗?”
朱元璋按照叶青所说的回想,这才意识到那时候的灾民,和现在灾民比起来,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那时候的他们,家园被毁,能有一个遮风避雨的棚子,能有一块遮羞的布料,能有一碗活命的粥,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死了之后又无人认领的尸体,烧都烧不赢!
活着的人,也迫不及待的卖身葬父母!
就那种情况下,面黄肌瘦且皮包骨头的他们,哪有现在这般能担能抬?
也就在朱元璋如此思索之时,叶青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郭,救人要先救急再救穷。”
“想要以工代赈,得先让他们有可以当工的力气。”
“这就是我为什么养他们这么久之后,才开始以工代赈,才开始授人以渔。”
“不错,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可面对这些一无所未,且即将饿死的灾民,你不先授人以鱼,就连授人以渔的机会都没有。”
“这是多么多么浅显的道理!”
说到这里,叶青就看向面前郭老爷,饶有兴趣的说道:“你自己说,你一个当过陛下亲兵,还当过雁门县参将的大皇商,怎么能问出这么简单的问题?”
“我说你脑子被你家婆娘打傻了的玩笑话,就是在给你台阶下!”
“要不,你现在就义正言辞的说,我的脑子没有被婆娘打傻。”
“只要你说,那我就只有说你是真傻子咯!”
朱元璋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可他本来想说的千言万语,却是到了嘴边就说不出口了。
这还能怎么说啊?
简直就是沉默不语吃小亏,稍微狡辩就吃大亏啊!
而此刻,
叶青见郭老爷已经选择默认,却是直接就换上了一副得理不饶人的面孔。
他有节奏的拍着面前郭老爷的肩膀,语重心长的教育道:“老郭,我这口才,可是练出来的。”
“你想跟我较真,还差好几百年呢!”
“还有,关于我的书是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我说话是不算数的,你得回去问皇帝陛下。”
“我想,我在皇帝陛下的眼里,已经是解元、会元、状元加起来的存在了。”
“叫做连中三元是吧?”
“对,就是连中三元,如果我在陛下的眼里,还没有连中三元的才华,他又岂会不让朝堂里那位孔圣人来当钦差,反而让我这个千里之外的地方官,千里迢迢的来当钦差呢?”
“你说,是这个道理吗?”
朱元璋一下子抖掉了,有节奏的拍自己肩膀的手。
他红着脸,指着叶青道:“你,你......”
可他你了半天,还是你不出个所以然来,甚至在脑子里还生成了一句‘老子竟然还觉得真他娘的有道理?’
几天之后,
钱粮调运和工程协调的事情已经办妥,剩下的事情,那便是‘水到渠成’四个字。
按理说,没有找到生意做的郭老爷夫妇,已经没有了留下来的理由,实际上的朱元璋夫妇也确实该回去了。
但他们却一点没有找机会开溜的意思,要不是看到了朱标的催促密信,他们还真想多待几天。
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