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怎么就不知道,他还有一口大黑铁箱子?”
“从他奏疏的行文来看,他的这口‘大黑铁箱子’,就是给咱准备的?”
徐达听到这里,也是眉头微皱道:“不错,就从他的行文来看,这口大黑铁箱子,就是给你准备的,而且里面的内容还不少。”
“反正,绝对不止事关倭奴的内容!”
“不仅如此,他文中还明确说下辈子要干什么,就好像他很确定世上真有下辈子这回事一样。”
朱元璋白了徐达一眼道:“有个狗屁的下辈子,人生之所以宝贵,那是因为短暂而又唯一。”
“咱想,这只是一种感激咱的方式罢了!”
“意思就是说,只要咱按照他的谏言去办,他如果有下辈子,就一定会这么感激咱!”
徐达听朱元璋这么一说,也是若有所思的点头道:“想来,应该是这么回事吧!”
“可那口给你准备的‘大黑铁箱子’,他又为什么不给你呢?”
“而且,我们认识也有好几年了,他就从来没有提起过,还有这么几口‘大黑铁箱子’?”
徐达话音一落,朱元璋当即就眼前一亮,因为他想到了一件曾经没当回事的小事。
那便是三年多以前,叶青奉旨卸任雁门县知县,去宁波府赴任之时,他带走了两大船的金银财宝。
当年,他只因为叶青还带走了两大船的金银财宝而生气,气他叶青没有把赚来的钱,都花在雁门军民的身上。
后来发现他叶青是拿着这些财产,作为发展宁波府的启动资金后,也就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了。
而事实上,回来汇报的蒋瓛,还汇报了一件事!
那便是他叶青不止安排两艘大船走水路,还拉着几大板车跟着他一起走陆路。
其中一辆板车走上土路之后,车辙印那是相当的深。
他当时还觉得好奇,如此笨重之物,怎么会不走水路,跟着走陆路呢?
当他当时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两大船的财物之上,对于这件事,也就是好奇了一下子就拉倒。
现在想来,这辆把土路压出很深的车辙印的马拉板车,才是他真正该注意的重点!
“难道,那辆板车拉的东西,就是那几口大铁箱子?”
“那些大铁箱子,现在就在宁波府?”
朱元璋想到这里,就开始喃喃自语了起来。
徐达只是听了个大概,也没听多明白,当即开口问道:“什么在宁波府?”
“那......”
朱元璋欲言又止,紧接着就淡笑着说道:“没什么。”
“行了,咱们也别想那什么大铁箱子了,反正他已经写了这么一道臣服于咱的奏疏。”
“回宁波之后,咱就只需要回应天去等着就好。”
“他会把奏疏连同大铁箱子,一并给咱送来的!”
徐达听到这里,也不再追问,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就拉倒。
他可以肯定,朱元璋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只是暂时不愿意告诉自己。
他不觉得朱元璋这种刻意隐瞒的行为不仗义,因为他知道眼前之人不仅是他的老哥哥,还是当朝皇帝。
皇帝不能太仗义,仗义的皇帝也不偿命!
其实,徐达想得有点多了。
朱元璋在关于叶青的事情上,真的对他徐达不怎么设防。
他之所以不告诉徐达,只因为他喃喃自语的内容,只不过是他的猜想而已。
尽管他的猜想合情合理,但那终究是没有经过调查的猜想!
他只是想着,等回到宁波府之后,他和毛骧一起先找到那几口大黑铁箱子,再和徐达细说。
尽管他可以肯定,叶青一定会连同奏疏和大黑铁箱子,一起送到应天府去。
但他就是不想等,就是想先做‘贼’!
‘明知好奇害死猫,也一样要去先做贼为快’这句话,同样适用于他这位‘正大光明’的皇帝陛下!
想到这里,朱元璋的目光又变得深邃了起来。
“就是这道奏疏,咱怎么总觉得不对头啊!”
“他这整体的行文,可以说是忠孝仁义都占齐全了,可咱总觉得不对头。”
“可具体是哪里不对头呢?”
“......”
也就在朱元璋准备往细了思考之时,叶青也走到了能看见他们的侧方甲板通道上。
叶青也是面朝大海,轻松无比的伸了好大一个懒腰!
朱元璋和徐达,被叶青伸懒腰的动静所吸引,他们也是齐齐向叶青的方向看去。
他们的眼里,叶青不仅是一脸的轻松,还是一身的轻松。
尤其是他舒气的那一下子,甚至轻松到让他们想到了,遗憾得偿所愿的老人在咽气!
二人看着这一幕,也是不由的对视了一眼。
紧接着,二人就走向叶青的同时,徐达又淡笑着招呼道:“叶老弟,你这懒腰的动静还有点大呀!”
徐达见二人走来,也是笑着随意道:“打了个大胜仗,自然一身轻松啊!”
听到这里,已经知道他是写完奏疏出来活动经过的朱元璋和徐达,自然不完全相信他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