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句话,还是留着以后有机会,对皇帝老子说去吧!”
紧接着,掌墨师直接就冷哼一声道:“皇帝老子的命,哪有您的命值钱?”
“我就算有机会见他,也不会说这话!”
叶青一听这话,直接就不淡定了。
原因无他,
只因为这无异于咒他叶青,在这里长命百岁啊!
就在叶青对掌墨师进行思想教育之时,朱元璋也记住了这个掌墨师的模样。
当然,这只是其次的。
他更是在百姓的这些言论之中,看到了他这个皇帝老子的危机感。
很明显,只要他叶青要反,这些人一定会跟着他干。
想到这里,朱元璋再看叶青背影之时,眼里又有了明显的‘刀’。
朱棣隔着这倾盆大雨,也感受到了他爹眼里的‘刀’。
他忙对叶青说道:“师父,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还是去视察工程吧!”
叶青点了点头之后,再恶狠狠的白了掌墨师一眼,就往宝瓶口那加高又变窄的壶口而去。
他们一行人赶到壶口之后,只觉得从这又高又窄的壶口涌入的水,真就是犹如‘狂涛席卷’一般!
朱棣看着两边的挡水瓶口,眉心紧皱道:“师父,上游的紫坪铺水库,还没有到临界水位,这水就这么大了。”
“真要是到了临界水位,我们后期加高变窄的挡水瓶口,能挡得住吗?”
叶青看着那结合现代‘土钉墙与锚杆’工艺的挡水瓶口,目光坚定道:“一定可以挡住,也必须挡住!”
说着,叶青就叫上众人来到岸边,让他们看现在的江岸河床,与昔日的江岸河床有什么不同。
朱元璋一眼就看出来了其中的不同之处。
朱元璋当即一笑道:“这些淤积的泥沙,正在被这犹如狂涛席卷的水冲走?”
“距离宝瓶口最近的江水,越来越清亮了呀!”
叶青淡笑道:“不错,这就是我治理都江堰,清理泥沙的方法。”
“传统的清淤方法,不仅要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还耗时日久。”
“如果用传统的清淤方法,只怕我这三年,就得全花在这件事上面去。”
说着,叶青又若有所思道:“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叶青话音一落,朱元璋等人就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一个人不身患绝症,不时日无多,就说不出来这种话,更说不出这种语气,给不了旁人这种‘遗言之感’。
“师父,你是得了什么绝症吗?”
“不对啊,你医术这么高明,怎么会呢?”
“也对,能医不自医,等我五弟回来之后,他一定可以治好你。”
说着,朱棣就关切无比的说道:“师父,放宽心,没事的。”
叶青一听这话,直接就火上了头。
这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逆徒啊!
他是能得绝症的人吗?
要是不等朱元璋赐死,他就自己病死的话,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但他也不好意思去责备这个逆徒,毕竟在世俗的眼里看来,他还是在关心自己。
叶青只是长舒一口气道:“你爹才有病呢!”
“我这话的意思是,如果我的任期就三年,如果把时间都花在治水上了,还怎么发展地方,怎么强军建设?”
朱棣听到这里,也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可看着这一幕的朱元璋却不淡定了!
真是逆臣教逆子啊!
师父当着儿子的面咒他父亲有病,当儿子的还权当没听见?
也就在朱元璋如此思索之时,朱棣又好奇问道:“师父,那继续说说你这治水的方法吧!”
叶青看着如狂涛席卷而来的内江之水道:“这个方法,就叫做‘束水攻沙’!”
“首先,我们把宝瓶口变窄,同时再加高,并没有改变内江水的流量,但却加大了内江水的冲击力。”
“你们也看到了,上游的紫坪铺水库还没有过临界水位,这水的冲击力,已经足以撼动在河床里淤积百年的泥沙了。”
“等紫坪铺水库的水位一旦过了临界水位,这水的冲击力势必更大,就足以将这里的泥沙连根拔起,全部冲走。”
“而这宝瓶口以下,还有诸多的灌溉支流,诸多的分水鱼嘴,诸多的小‘宝瓶口’!”
“这些日子以来,大家做的就是让这些小宝瓶口和这个大宝瓶口一样,加高又变窄!”
“只要这些经过加高变窄的宝瓶口,都承受住这巨大的冲击力,整个灌区的泥沙就都可以被冲走。”
“长此以往下去,这些被冲走的泥沙,在舒缓的下游,又可以逐渐形成‘冲积平原’类的江心岛。”
“这一类的江心岛,种出来的蔬菜非常好吃不说,还可以作为不扰民的军营之用!”
“......”
说到这里,叶青还给他们举了一个例子。
位于重庆江津珞璜与巴南鱼洞之间的长江段流之上,就有一个名为‘中坝岛’的江心岛。
中坝岛是‘长江入渝第一岛’,也是由来已久的蔬菜产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