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青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皱纹如沟壑般深刻。
此事一旦被叶尘知晓,那必将引发一场惊涛骇浪。叶尘性格刚烈,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若误会自己对萧灵儿有不轨之举,以他的脾气,很可能立马拔剑相向。
而萧灵儿醒来之后,又该如何面对这尴尬而难堪的局面?她会不会认为是自己趁人之危?会不会因此对自己恨之入骨?
帝青越想越觉得心焦,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再也坐不住了,当机立断就要起身。
然而,当他轻轻拉开那轻柔的帷帐时,却被眼前的景象瞬间怔住。
只见叶尘趴在前方不远处的桌子上,身躯微微起伏,发出沉重而均匀的呼吸声。
他的头发略显凌乱,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身上的衣衫也有些褶皱。
看样子也是沉醉在这无边的夜色与美酒之中,尚未苏醒,对外界的一切浑然不觉。
帝青的目光瞬间变得复杂无比,试问换成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会陷入深深的为难之中。
如果帝青想要一个女子,以他的为人,定然不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可如今,命运却似开了一个荒诞不经的玩笑,将他推至这尴尬万分的境地。
他的内心如汹涌的波涛,激烈地碰撞着。倘若将此事原原本本地说明白,无疑会伤害到萧灵儿的名声,叶尘的尊严,自己也定然得不到任何好处。
在这短暂而漫长的瞬间,帝青的脸色阴晴不定,思绪如乱麻交织。他的内心在道德与利益之间苦苦挣扎,额头上也不知不觉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终于,他咬咬牙,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缓缓走到叶尘身旁,深吸一口气,运用灵力轻轻的将叶尘扶起,挪到萧灵儿的床上。
接着,他的慢慢地扯开了叶尘的衣服,又整理了一下萧灵儿的被褥,制造出一种二人共度良宵的假象。
做完这一切,他的额头已满是细密的汗珠,眼神中既有深深的愧疚,又有一丝仿佛解脱般的复杂情绪。
他不敢再多做停留,仿佛害怕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抓住,如做贼般匆匆离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帝青的心久久无法宁静。这并非他所愿,可是他毕竟在这被动的情况下做了亏心事。
那一幕幕场景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如鬼魅般纠缠不休,让他难以摆脱。
与此同时,他也觉得这件事情充满了蹊跷。他努力回忆着昨晚的细节,试图找到一些线索。
他明明在自己的房间中安然入睡,门窗也都紧闭,怎么会莫名其妙地跑到萧灵儿那里?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二人平时就像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几乎没有交流,更别提互生情愫。
萧灵儿总是跟在叶尘身后,而他帝青也有自己的生活和追求。可如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却让他们的命运紧紧交织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帝青回想起自己搬叶尘时,看到的那床单下的一大片血迹,心中更是充满了愧疚与懊悔。
很明显,在此之前萧灵儿还是一位守身如玉的黄花闺女,她的清白就这么在一夜之间被自己无意间给毁了。
“真难想象叶尘居然能做那么久的柳下惠。”帝青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不解。他实在想不通,叶尘与萧灵儿情投意合,叶尘却能一直保持克制。
而自己却在这混乱的局面中,犯下了如此不可饶恕的错误。
回溯上一世,萧灵儿与叶尘订婚的盛典可谓是华彩夺目、美轮美奂。
那场地被布置得金碧辉煌,绫罗绸缎交织成如梦如幻的装饰,璀璨的珠宝在阳光下闪耀着炫目的光芒。
而他,帝青,根本不喜欢萧灵儿,他对萧灵儿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情,只是为了对付叶尘,才特意带着一群心腹之人气势汹汹地去抢婚。
然而,结局却是那般惨烈,叶尘的剑寒光凛冽,宛如一道银色的闪电划过,无情地捅穿了他的心脏。
那一刻,世界在他眼前瞬间崩裂,痛苦如汹涌的浪潮铺天盖地般将他吞噬。他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意识也渐渐陷入混沌。
他的生命仿佛风中残烛,微弱的火苗在狂风中颤抖不止,摇摇欲坠,几近熄灭。所幸,后来他历经无数磨难,阴差阳错的练成了无心诀,方才侥幸逃过一劫。
类似的挫败在过往的岁月中层出不穷,每一次他自以为精心谋划,胜券在握,每一次都被叶尘以雷霆万钧之势反伤。
那一次次的挫败如同一道道深深的伤疤,不仅刻在了他的身体上,更是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灵魂深处,成为了他永远无法释怀的伤痛和耻辱。
就在刚刚,面对醉酒后貌似毫无还手之力的叶尘,那的确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他的心中并非没有涌现出浓烈的杀意。
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想要借此机会一雪前耻。
但帝青深知叶尘的邪门,他敢打赌,即便在这种看似万无一失的情况下,自己若是贸然动手也难以成功,总会出现一个看似合理的意外。
事实上他的顾虑并非多余,就在他动杀心的那一刻,隔壁太虚道人收藏的玉牌突然亮了一下。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