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彤胡乱地点着头退出房间,心乱如麻地走向陈冠生的病房。
她不知道该如何和陈冠生说这件事情,她不知道为何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是阻止医生告诉他?
这样真的能维护学长的自尊吗?最后无论是谁来说不也是一样吗?
她只是不希望陌生人冷冰冰地向学长宣判这个残酷的事实。
回到病房,陈冠生已经半靠在床头,看向窗外,眼神晦涩莫名。
“真是警惕性下降的厉害,吃了小偷的冷枪子。”
陈冠生还以为自己晕倒是抢劫犯的过错,抱怨道。
“学长神勇,抢劫犯也只能偷袭你才行。”林雨彤勉强抿嘴一笑。
“哼,要是换以前,我能够听风声,反脚就把他踹回去。”陈冠生傲娇地哼了一声,吹嘘道。
陈冠生挤了挤眼,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吹牛?”
林雨彤捂着嘴,眉眼弯弯,但是却不回答。
陈冠生知道林雨彤摆明不信,于是作无力状躺在床上,卖惨道:
“你别不信,我年少时的耳朵灵着呢,能够做到江湖小说中的听声辨位。
只是现在年老了,不行了,老眼昏花了……”
林雨彤被逗乐了,轻斥道
:
“你这么年轻,我还以为这里躺着是个双鬓霜白半截入土的老人呢。”
“咳咳咳,”陈冠生右拳虚握,装模作样地咳嗽:“
一秒不见,如隔三秋。我和雨彤这么久没见,我可不是已经老了吗?”
林雨彤又气又笑,然而想起一会要给学长说的,心情复又沉重起来,不知道他一会还能不能如现在一样耍宝?
“学长,我有话对你说。”林雨彤绞着手指。
陈冠生精神十足地做起来,爽朗地笑道:“雨彤,你有什么事就直说。”
“学长,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谈话了,这些天我一直怀念我们在学校的时候。
那时候我们天上地下,江河湖海,经济政治,无所不谈,也无所顾虑……”
陈冠生的笑容淡淡的,认真道:“雨彤,我一直都没有变。你现在想说什么,也不需要有什么顾虑。”
“学长,你觉得孩子的意义是什么呢?”
“孩子?这个你不是最有发言权吗?”话题的转变让陈冠生有些摸不着头脑。
“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最初冷俊斯的到来,是一个意外。
我根本没有准备,有段时间,我甚至惊慌地想要打掉。”
林雨彤剖
析着自己一路的心情:
“但是后来我能感受到他在我肚子里的脉搏,甚至能够能够听到他的呼吸,我就渐渐释然了。
我渐渐期待他的到来,我从未如此强烈地感受到了,我和他血脉相连。”
“我期待着冷俊斯的到来,学长,那么你期待着孩子的到来吗?”林雨彤的声音轻柔。
陈冠生微笑地点点头:“当然,冷俊斯那么可爱,我当然也期待着孩子,期待着你和我的孩子。”
陈冠生定定地看着林雨彤,笑意更胜,抓着她的手,笑得像偷了腥的猫:
“雨彤这么说,是不是在暗示着什么?”
“不是。”林雨彤慌乱地摇了摇头,不忍推开他。
现在想得这么美好,等会知道再也不会有孩子,学长受到的打击该多大啊?
再一次被拒绝,陈冠生黯然一笑:
“我知道了。不过雨彤,我可以等,等你愿意的那一天。
就算我真的老的坐轮椅了,我也会怀念你和我的时光。”
林雨彤看着陈冠生依旧深情款款的表情,默然无语。
大概是她真的不会谈话,本来想要不留声色地引出学长的病情,但是她又一次让学长伤心了。
“学长,现在有
两个消息,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你要听哪个?”她咬牙道。
“原来我这次检查,还真检查出了问题。”陈冠生无奈地笑道,“当然是好消息了,我为什么要折磨自己?”
“好消息就是,医生在你的脑内发现了寄生虫的移动的痕迹,但是并没有实际上在脑内发现寄生虫。”林雨彤说道。
“寄生虫?没想到还能发现这个,我现在是应该感谢那个抢劫犯吗?”陈冠生调笑道。
“坏消息呢?”陈冠生问道。
“坏消息就是……寄生虫已经发生了转移,转移到了……”林雨彤难以启齿,做了一个向下的手势。
陈冠生开始有些疑惑,想了一会,笑意渐渐淡了,平静无波。
病房里的沉寂让林雨彤心情沉甸甸的:
“医生说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如果失败的话,你这辈子可能就会失去生育能力。”
看着学长消沉的样子,林雨彤有些不忍,急忙转述医生的安抚:
“但是不影响床事的,失去生育能力不过是最重的,还有可能是少精症。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少精症有很多办法拥有孩子的。”
“我们可以找个医术精湛的医生,说
不定手术的概率没有这么低呢。
成功的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