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在那场战争中失去了自己的母亲一个尚未成年的妹妹。从那以后,他对伦巴第人恨之入骨,发誓定要为惨死在伦巴第人手上的母亲和妹妹报仇。
当亚特希望贝里昂伯爵派兵相助时,纳多德自告奋勇,带领着贝里昂手下的八百私兵前往威尔斯省,协助亚特攻打伦巴第。
带着对伦巴第人的仇恨,纳多德及其带领的普罗旺斯士兵随威尔斯军团一路南下,一步步将伦巴第人赶往南方。经过数次战斗,普罗旺斯士兵先后歼敌数百人,并获得了大量财货。尝到了甜头的普罗旺斯人越战越勇,逐渐成为亚特手下战力不俗的新兴力量。
“不过~”奥多短暂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大人曾经多次提醒我们,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这个道理你们一定要懂,切不可因为那些胡乱拼凑起来的农兵而放松了警惕……”
“我说奥多兄弟,你这说话的口气怎么越来越像大人了,总是说得文绉绉的,都快赶上宫廷里那些个咬文嚼字的贵族老爷们了~”
大厅里再次传来一阵哄笑。
奥多左右扭头撇了一眼,不假思索地面向卡扎克,问道:“卡扎克,我说话的语气真像宫廷里那些只知道拍马屁的贵族老爷吗?”
卡扎克默默地点了点头。
“你!”奥多无言以对。
“行了,行了,我们继续下一个议题。”奥多尴尬地结束了对话。
“关于军团南下后各城镇军堡的布防问题……”
…………
当威尔斯军团的作战会议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仅与军团中军指挥营帐所在的治安官署隔了一条小巷的威尔斯省伯爵临时住宅内,威尔斯省主教兼亚特的私人顾问罗伯特神甫面对亚特那双犀利的双眼,丝毫不作任何躲闪。
“罗伯特神甫~”亚特出其不意地在罗伯特的名字后面加上了罗伯特的宗教身份。“你还没有回答我上次的问题呢。”
亚特说罢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杯中的葡萄酒。
此酒是亚特从拉瓦提带回来的,为拉瓦提商业行会首脑马里奥所赠。
屋外的阳光透过晶莹透亮的琉璃杯穿透酒体,让整个酒杯呈现出诱人的桃红色。醇厚的酒香缓慢从杯口逸出,让人沉醉。
罗伯特望着亚特手中的葡萄美酒,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对美酒的痴迷已经让他似乎忘记了自己的主教身份。
虽说自己算不上一个高明的教会酿酒师,但杯中的酒是好是坏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亚特不时打量着罗伯特的一举一动,就是只字不提让他也给自己倒上一杯。
罗伯特回了回神,轻叹了一口气,满脸无奈。
“我尊贵的伯爵大人,请您再说一遍您上次提出的问题。”罗伯特终于开口了。
亚特微微一笑,身体前倾,道:“我上次问你,国君走了,勃艮第侯国的未来应该是什么样的?”
“啊~”罗伯特恍然大悟,“大人,我想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你了。”
“哦,你的答案是什么?”亚特满怀期待地问道。
“我的答案?”罗比特摸了摸光秃秃的头顶,略一思索,答道:“桑蒂亚城中那些流民乞丐、杂耍艺人以及游吟诗人嘴里的故事就是我的答案~”不知道这个答案是否也是大人心中的那个答案。
“知我者,罗伯特也!”
罗伯特耸了耸肩,早已对亚特的用语见怪不怪。
亚特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亲自起身,走到存放葡萄酒的柜子旁,为罗伯特斟了满满一大杯葡萄酒。
两人轻轻碰杯,对饮了一口。
“我这两天就奇怪了,为何伦巴第人突然给了我一个‘救赎者’的称号。直到我看到军团思政官邓尼斯在城中为那些流民和无家可归之人布施时宣讲的内容,我才明白是是怎么回事。后来我仔细一想,多半是因为你当日酒后失言,让他们以为我是~”
“大人,我可什么都没说!”罗伯特睁大了眼睛,开口打断了亚特。
亚特深吸一口气,对眼前这个家伙打心底里佩服。
仅仅凭借一次酒后失言,罗伯特便让当日在门口把守的侍卫们对自己的“胡言乱语”信以为真。再通过这些忠诚侍奉上帝的信徒找到军团思政官邓尼斯解释自己看到的这一“神迹”。很快,早已和士兵们打成一片且又“通情达理”的邓尼斯便开始四处宣讲主教罗伯特和这几个侍卫看到的“神迹”。
假以时日,整个欧陆都会传遍这个事迹。
“你和邓尼斯这一招借花献佛,真是妙极了!”亚特忍不住拍手称赞。
“借花献佛?”
罗伯特缓缓举起酒杯,迟迟没明白这个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