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之来历,确有一段传奇之事也。”言罢,老道者指登仙石道:“相传千年以前,此地有一得道高人,常于此修行。一日,天降异兆,祥云环绕,仙乐阵阵。那高人顿悟天机,知晓自己即将飞升成仙。正当其欲腾空而起之时,忽有一只白鹤从天而降,落于其旁。”
徐霞客听得入神,忙问道:“其后如何?”
老道者续道:“那白鹤乃天界仙鹤,奉玉帝之命前来接引。高人见之,心中大喜,正欲踏上仙鹤离去。孰料此时,山下传来阵阵哭声。原是山中百姓闻知高人将要飞升,纷纷赶来挽留。他们跪地哀求,冀望高人能够留以庇佑乡里。”
徐霞客不禁叹道:“此高人实处两难之境也!”
老道者点头道:“诚然。那高人见此情形,心中不忍,遂决计留下继续庇佑众生。其对仙鹤言:‘烦请汝回禀玉帝,就言我尚未功德圆满,暂不飞升。’言罢,高人与仙鹤双双化作石像,永镇此地,庇佑一方。”
徐霞客听罢,不禁肃然起敬,对着二块奇石深深一揖,赞曰:“高人大德,实乃世间之楷模!难怪此地灵气充盈,原是有如此高人庇佑。”
老道者欣慰笑道:“后生能有此感悟,甚善甚善。此登仙石与鹤模石不单是大自然之鬼斧神工,更蕴舍己为人之大智慧。汝若能领会其中三昧,此生必有大造化。”
徐霞客闻之,若有所思,再拜道:“多谢老道长指点。徐霞客受教矣。”
老道者摆手道:“无量天尊。汝既有缘至此,不妨多加参详。老朽尚有些法务在身,就此告辞也。”言罢,转身缓行离去,旋然消失于密林之中。
徐霞客目送老者远去,回首再观那登仙石与鹤模石,只觉二石更显灵动,仿若随时皆会腾空而起。其不禁暗自感慨:此番游历,不但领略大明河山,更得闻如此传奇之事,当真不虚此行也!
话说徐霞客复归溪边,登上船只。此时夕阳已坠,天边彤云密布,映得九曲溪面一片金红。远处青山如黛,近处溪水潺潺,岸边芳草萋萋,实乃一幅绝妙山水画卷。
徐霞客立于船头,举目四顾,不禁感慨万千。只见那溪水澄澈见底,鱼儿游于其中,时而跃出水面,激起层层涟漪。两岸奇峰耸立,怪石嶙峋,苍松翠柏点缀其间,更增几分灵秀之韵。
船夫摇橹前行,溪水拍击船舷,发出哗哗啦啦之声响。徐霞客凝神倾听,恍若天籁之音。其不由得忆起早前攀登大王峰时之艰难,又思及张仙遗体与徐仙岩之憾事,心中百感交杂。
正自沉思,忽闻身后有人轻声吟诵:“溪声便是广长舌,山色无非清净身。”徐霞客闻之,不由回首望去,只见一位白发老儒正含笑视之。
那老儒见徐霞客回头,遂拱手道:“老朽适才见侠士立于船头,神情恍惚,想必是有所感悟。不知可否与老朽分享些许?”
徐霞客闻言,赶忙还礼道:“老前辈过誉矣。后生不过是念及今日游历之种种,心中颇多感慨耳。”
老儒捋须笑道:“哦?不知先生有何感悟?”
徐霞客略作沉吟,道:“今日攀登大王峰,处处遇阻,本欲一览众山之小,却未得偿所愿。又去探寻张仙遗体,徐仙岩,皆是历经艰辛,却所得甚微。回想起来,不免有些许遗憾。”
老儒闻之,微微颔首,道:“侠士此言差矣。古人云:‘不登泰山非好杰,不上黄山枉少年。’然,这世间美景甚多,岂能尽皆游览?更何况,有些景致,正因难以抵达,方显其珍贵。”
徐霞客听得此语,若有所思。老儒见之,又道:“再者,侠士今日虽未登顶大王峰,却也亲身感受了山路之艰险,领略了大自然之鬼斧神工。这般经历,岂不比轻易登顶更为难得?”
徐霞客闻之,顿时豁然开朗,拱手道:“多谢老先生指点。霞客受教矣。”
老儒捋须微笑,又道:“侠士既是四处游历之人,想必亦知晓‘行万里路,读万卷书’之理。这山水之间,处处皆有学问。方才侠士所见之那株古枫,可曾仔细观察?”
徐霞客想起从船上见到溪边那株巨大枫树,不由点头道:“那古枫着实令人惊叹。树干粗壮,枝繁叶茂,想必已有数百年之岁。”
老儒笑道:“不错。那古枫乃唐代栽种,至今已有千年有余。相传当年李白游历此地,曾于树下吟诗作赋。后来苏东坡路过此处,亦曾在树下小憩,留下‘大醉梦醒枫树下,鸟啼花落酒初醒’之佳句。”
徐霞客听罢,不禁惊叹道:“原来此古枫尚有如此渊源!早知如此,我定当在树下多留片刻,细细品味其中韵味。”
老儒微笑道:“先生不必遗憾。此古枫虽有千年历史,却也只是这大明山河之一隅。重要的是,我们应当以敬畏之心看待自然,以谦卑之态游历天下。每一处景致,每一段经历,皆是上天之恩赐。”
徐霞客听得此语,如醍醐灌顶,连连点头称是。其环顾四周,但见溪水潺潺,山色空蒙,顿觉心胸开阔,豁然通透。
此时夜幕低垂,繁星点点。溪面上倒映着天上星辰,宛如一条银河横亘其间。徐霞客望着这迷人景致,不由得吟道:“星河璀璨天地间,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何处觅仙踪,不及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