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牵扯的15名士兵,浑身着甲,手持横刀,杀气腾腾的从前门走了出去。
他们本就是去送死的,只有杀出一条血路,才能够调动后面的士兵,如此,才能给靳未离他们争取出一线生机。
靳未离和剩下的八十五个士兵,牵着战马,静静地立在后门之旁。
靳未离闭上了眼睛,侧耳细听着门外的动静,空气之中的杀气,让战马都有些不安,为了不让战马发出嘶鸣,所有的战马嘴上都是带着嚼头。
靳未离轻轻的拍打着坐骑的脑袋,安抚着它,让它安静下来,门外的人不动如山。
前面厮杀的声音终于传来了,靳未离始终一言不发,所有人都静静地等待着。
四周一片安宁,就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这栋宅子原本就比较偏僻,虽然也是一栋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可是因为,后门出去没多远就是甜水胡同,所以这价格一直比较尴尬。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已经开始有早起的歌姬,开始抚琴唱歌了。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阵阵的丝竹之声传来,其中夹杂着女子柔美的声音,可是靳未离现在无心欣赏。
这就是上京城吗?
天色还未黑时,权贵们已经开始准备醉生梦死了,可是他们,这些用生命捍卫了整个帝国的勇士,现在却要面对同僚的屠刀……
这是何等的滑稽?
血战上京城的时候不见他们,渭南喋血的时候不见他们,灵州危急的时候不见他们,夺回天水的时候不见他们,屠灭东黎人最后一丝傲气的时候,不见他们,平定了整个东黎国的时候不见他们……
可是如今,大战方歇,这些躲在后方的懦夫,现在居然朝着他们挥起了屠刀。
而且,他们居然还试图,要把那个挽救了整个大梁国的人绞杀当场!
他们完全就没有考虑过,那个人曾经为大梁立下的赫赫功勋。
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存亡续绝这样的功劳,在他们的眼中,似乎变得一文不值,这样的大梁,真的值得他们去效忠吗?
靳未离胸中有一股怒火,但是他现在尽量的压抑着,能带着怒火释放的最后时刻。
今日的这里已成一片死地,但是现在他必须死中求活,不为苟且偷生,只为了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墙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看样子是前面的人要顶不住了,自己的计划成功了,靳未离默默的抽出了手
中的横刀。
几个士兵手持盾牌,悄悄的走了后门之外,看到他们一切都准备好了,靳未离用力的点了点头。
既然奋力地拔开门栓,手持盾牌冲了出去,迎接他们的是一阵密集的箭雨,好在,他们也算是早有准备,大梁的能工巧匠铸造的强弓,今天碰上了自家制作的盾牌。
就目前的情势看来,似乎还是这盾牌的质量更胜一筹。
“杀!”
靳未离怒吼一声,率部直接杀了出去。
隆隆的马蹄声,夹杂着震天的喊杀声,直接惊醒了四邻……
远处的楚馆中,居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琵琶声,听起来倒是颇为应景。
“不要恋战!随我杀出去!”
靳未离反手夺下了一柄马槊,一槊在手之后,他整个人的气势暴烈到了极点,直接一马当先杀入人群之中,神武军人数最多,可是此刻竟无一合之敌。
“血杀营副将靳未离在此,有敢挡我靖北军兵锋者,杀无赦!”
靳未离爆喝一声,人群之中顿时引起了一阵骚乱!
他们接到的命令只是平叛,可是并没有说叛军是谁,什么时候靖北军居然成了叛军?
一时之间,士兵们开始犹豫了起来,他们这略一迟疑的功夫,靳未离终于率部杀了出
去。
这里是承恩坊,从这里最近的当然是上京城的朱雀门,只要他们能够杀出去,成功的突破朱雀门,一切就都还来得及……
可是事情哪有这么容易?
为了能够杜绝一切不安定因素,王尚志可是在这一路之上,设下了5道防线。
他本身就是个善于钻营之人,虽然暂时被唐晨点燃了胸中的热血,可是再次面临这种选择的机会,他毫不犹豫地投入了太后的怀中。
既然要投诚,自然需要有投名状,靳未离就是他的投名状!
上京城的大街上,虽然这不是第一次战马踏过,可还是让无数的百姓们惊慌失措。
身着黑甲的士兵们,如同是天神下凡一般,带着无尽的杀意,如同是暴怒的天神,一次次地撕破了神武军的防线。
身着黑甲的当然是血杀营,对于这一点上京城的百姓们自然不陌生,可是为什么神武军要绞杀血杀营呢?
血杀营那可是靖北王的卫队,也是大梁帝国最强大的军队。
纵然他们勇悍异常,可是这里毕竟是上京城,神武军可是足足有1万人!
想要突破他们的防线,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眼看着自己身边的兄弟们一个个倒下,靳未离的心在滴血,可是现在
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