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你胡说!我乃是大梁的三皇子,不是什么拓跋元戎!”
李卓力竭声嘶的咆哮了起来,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哪里还会有人相信他?
那女人说得信誓旦旦,而且,唐晨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这本身就已经表明了唐晨的态度,很多人开始变得犹豫了起来。
甚至就连梅鹤林,都已经感觉后背发凉了……
“那就请夫人把你的证据拿出来!”
梅鹤林咬了咬牙,然后说道。
“大人请看,当日给拓跋元戎炮制胎记的匠人,原本是大梁人,他做下此事之后,自知自己时日无多,所以写下了这份认罪书,辗转多次,最后到了我的手中!”
李瑶说着,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张写在羊皮纸上的文书。
“如此大事,区区一封文书,不足为信!”
梅鹤林没有去接,反而张口反驳道。
“一封文书当然不足为凭,可若是他在文书之中,已经交代了,自己制作那些胎记的时候已经留了后手的呢?”
听李瑶这么一说,王哲颤抖着双手上去接了过来。
“所有皇子出生之时,都会在宗正寺内留下详细记录,这种东西,只要去查总会留
有凭证的!”
李瑶认真的看着唐晨开口说道。
“徐进何在?”
唐晨暴喝一声。
“末将在!”
徐进应了一声,带着一队武士冲了进来。
“本命你率领麾下五百骑兵,即刻前往宗正寺,调取三皇子李卓的一应文书,一件不可疏漏!”
“诺!”
徐进应了一声,然后扭头出去。
“你说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你这是有意要陷害本王!”
李卓还是在那里搅闹不休。
“来人,给这位三皇子留一份体面吧,殿下还是安静一些为好!”
唐晨此话一出,立刻有太监上前,从怀中拿出一块布巾,塞进了李卓的嘴里。
大殿之上的气氛变得诡异了起来,王哲手中拿着的那份文书,已经在群臣之中开始传阅。
按照这文书之中所言,在三皇之脑后,发丛之中,有三颗红痣,那匠人为了日后有朝一日分辨真假,特意在那颜料之中作假,大约年的功夫,那颜料就会褪尽,如此一来的话,只要看一看李卓脑后的红痣,立可分辨真假了……
“我手中还有一个证据,当年伺候三皇子的宫女之中,有一人未曾身死,被人从死人堆里
救了回来,现在就在殿外等候,诸位大人若是不信的话,自可以诏她前来问话!”
假的,无论什么时候都真不了,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即便是那东黎皇帝费尽了心思,可还是会留下不少的蛛丝马迹。
“请!”
唐晨不动声色地喊了一声,立刻有人请上了一个老妇人。
她虽然已经垂垂老矣,但是依稀可见脸上的轮廓,年轻的时候想必也是极美的,而且行动之间虽然有些生涩,可是一举一动甚有章法,看样子应该是久在宫中行走,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她还没有说话,群臣已经先信了三分。
“这位嬷嬷,不知如何称呼?”
唐晨深吸一口气问道。
“老妇人已是劫后余生,这么多年来隐姓埋名,贵人既然问起,我当年在宫中有个名字,叫作红缨,乃是专门伺候三皇子的,宫中应该留有记录,贵人可以派人去查实我的身份!”
“不妨事,嬷嬷既然到了这里,不如说说当年,你们是怎么发现三皇子有不妥的?这两三岁的小娃娃,长相确实都差不多,又经过高手匠人的仔细打磨,不知你们是如何发现的?
”
唐晨没有深究她的身份,因为他的府中也同样住着这么一位。
“贵人容禀,两个小娃儿确实很像,若是他们不说话的话,我几乎分辨不出任何的不同,可是,三皇子自小就是我们姐妹几人在照顾,他的饮食一切都是我们在照料,三皇子平时最喜欢吃些鲫鱼做成的肉糜,可是那一日,我们喂他服下之后,他却浑身起了红疹,所以我们姐妹几个顿时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只是没想到,却因此引来了杀身之祸……”
老嬷嬷说着,脸上明显露出一副不堪回首的样子。
“可还有别的?”
唐晨再次问道。
“我们自小照料他长大,纵然两个人看起来一模一样,可是这眼神声音总会有些不同之处,我们发现情况不对之后,自然需要祥加辨认……”
老妇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泣不成声了。
“既然没有别的了,就请嬷嬷先下去休息吧,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候宗正寺的文书吧!”
唐晨说话之间,眼神一瞟看向了待在一旁的李卓,自从那老妇人出现之后,李卓已经开始浑身颤抖了……
他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今天被人公布在人
前,宗正寺的那些文书,这些年来他不止一次地想去毁掉。
可是,可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无论他准备的再怎么充分,可是始终都没能如愿,到后来的时候,随着年岁渐长,他直接放弃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