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宝光国师的话,张森顿时吓的屁滚尿流,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连连磕头哀求道:“我知道错了,国师饶命,国师饶命啊!”
见邓元觉连看都不看他,他又跪着爬到庞万春的脚边,不顾军兵上来拉扯,双手死死抱住庞万春的大腿,放声哭嚎。
“师父,您不能不认我啊师父,您怎么能为了一个外人就把我逐出师门啊师父!”
庞万春一双老眉紧锁,冷哼一声,抬腿将张森踢了出去,然后冷声喝道:“无耻之徒,老夫瞎了眼睛才会收你当徒弟!”
狠狠瞪了身后军卒一眼,再度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按国师说的做!”
“师父救我啊!师父”
被四名军卒合力拖了出去,一直到离开演武场,人们还依旧能够听到张森的哭嚎的声音。
邓元觉沉吟片刻,对着武振微微一笑,说道:“让武头领见笑了。”
武振笑着摆摆手。
“如不嫌弃,贫僧想借庞将军这块地方,请武将军喝上一杯,闲聊两句,不知武将军觉得如何?”
“好说。”武振笑道:“国师请我,这是往脸上贴金,晚辈岂敢拒绝?”
不骄不躁,不卑不亢,武振的国人心性让邓元
觉十分佩服。
当下命人在军营后园备下酒宴,宴请武振。
军营后园有一座凉亭,周围是一片幽静的花园,如今已是早春时节,院子里已经有了些淡淡的绿色,在依旧还是以灰黄为主色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新。
武振和宝光国师相对而坐,庞万春在另一边陪着,三人对饮了几杯之后,席上的话题才归到了正题之上。
邓元觉放下酒杯,淡然说道:“之前只是耳闻武头领本领了得,人品出众,今日亲眼得见,果然名不虚传,贫僧佩服,佩服!”
“只是不知道,你和庞将军的徒弟星彩又是如何相识的啊?”
武振看了看庞万春,那意思是你讲还是我讲啊?
庞万春马上领悟,绘声绘色地把泰山的事情讲了一遍,听的邓元觉又赞叹了起来。
“武头领果然智勇双全,竟然能在千军万马之中全身而退,怪不得星彩那女娃娃要芳心暗许了。”
邓元觉笑道。
然而话锋一转,继续说道:“贫僧耳闻,清风山的宋江已经接受了招安,不知宋头领怎么看?”
武振撇撇嘴:“能咋看,诏书送到我山上我都没同意,就因为这事儿,我和八王的关系都掰了。”
邓元
觉闻言,脸上暗自划过一丝释然。
武振继续说道:“而且你们也知道,正月十五我在汴京又闹了一把,就差那么一点点。”
武振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了一个小小的距离。
“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把太子给炸死了。”
说完之后,他看了看邓元觉和庞万春,耸肩摊手:“你们说,现在朝廷还可能招安我吗?”
庞万春笑道:“就算肯招安,武头领怕是也不敢去吧。”
“说的就是了。”
武振说道。
邓元觉笑眯眯地又说道:“既然如此,请恕贫僧无理了。”
“什么意思?”
武振疑惑道。
“据贫僧所知,梁山之上如今兵不过十万,将不过百员,之所以能够抵抗官军,全仗八百里水泊天险,然而加入朝廷发天兵不顾一切地攻山,梁山想要守住,恐怕也不容易吧。“
武振啧了啧嘴,笑道:“我替大师傅说吧。”
庞万春和邓元觉全都安静地看向了武振。
武振随意摆弄着桌上的竹筷尾端,缓缓说道:“清风山的宋江已经归顺朝廷,如果你们再没了,天下三贼便只剩下我的梁山一个了,所以唇亡齿寒,你们想让我归顺你家圣
主陛下,带着手下的兄弟帮你们抵抗官军。”
他笑着看了看两人,笑问道:“对否?”
邓元觉脸上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意,而庞万春却已经有些表情僵硬。
武振说出这番话,他还猜不透真正的用意。
而且以他对邓元觉的了解,如果武振拒绝,邓元觉心中应该会产生一些不好的感觉。
然而武振虽然提了个问题,却并没有等待两人答案的意思。
微微笑了笑,拿起桌上的酒杯畅快地将里面的汾酒一饮而尽,继续说道:“实话实说,在下的志向不在这里。”
这话一出,无论庞万春还是邓元觉都有些发愣。
“武头领何意?”
邓元觉疑惑问道。
武振指了指上面说道:“我的目标,在北边。”
“北边?”
庞万春脸上满是疑惑。
“嗯。”武振点头道:“北方的辽人气数已尽,迟早会被金人灭掉,宋徽宗联金灭辽,妄图苟安,但是我很确定,一旦辽人没了,金人便会长驱直入,将大宋一举拿下。”
两人听完之后,表情都是微微变了变。
“没想到,武头领竟也如此忧国忧民。”
邓元觉轻轻抿了
口酒,悠悠说道。
武振摆手否定道:“我讲一个道理,大师傅和庞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