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老接过工作证, “居然不是假/证。”
殷小宝扶额,“我就是想办假/证, 也得有人敢给我办啊。”
“你办证需要找别人, 自己不就搞定了。”亓老说着,往边上挪一下,亓夫人坐到中间,殷小宝抬脚钻进车里, “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去缠你裴伯伯了?”
“对啊。小宝,我现在还有点不太敢相信。”亓夫人道:“我听亓煊说过, 你是在帝都大学信息学院, 不是外语系也不是外交学校,怎么就给你亓伯伯当翻译了。”
殷小宝叹了一口气, “我也不想啊。”亓老侧目,殷小宝忙说, “不是冲您老, 您别多心。是我还没满二十岁,亓煊哥这么大的时候才上大一,我就要出来工作赚钱了。可怜的殷小宝啊,你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哟哟哟, 还能哭咋地。”亓老倍感好笑, 面容一整, “别歪楼, 言归正传。”
殷小宝轻咳一声, “其实就一句话,我误交损友。不是亓煊哥,是裴航哥。本来啊,裴伯伯只是给我几本……裴航哥羡慕我粉丝多又能自己做小游戏赚零花钱,就跟裴伯伯说我很闲。
“裴伯伯被他那么一忽悠,就命令警卫送我去外交部实习。这还不算什么,最可恨的是去年年底有一天下大雪,我撑着伞去地铁站,裴航哥开着车出去不说捎我一段,还叫我谢谢他。您是不知道啊,我当时真想糊他一脸雪。”
“最后你还是忍住了。”亓老接着道:“不过是被你爸拦下的,对吧?”
殷小宝一愣,“您怎么知道?”
“外面下着大雪,你爸舍得让你自己走去地铁站,甭说你亓伯伯,我也不信。”亓夫人道:“我可是认识你爸你妈很多年了,小宝儿。”
“您老别叫小宝儿,我都二十岁了。”殷小宝连忙说:“叫我殷晟。等到申城您再左一句小宝儿,有一句小宝儿,有损咱大国威严。”
“好,听你的,殷晟。”亓夫人一顿,“怎么这么别扭啊。”
“我听着都别扭。”亓老道:“你爸的名字响亮,殷震,震慑天下。怎么就给你起个这么别扭的名字。”
殷小宝心想:我爸懒省事,可是我不能告诉你为什么,“别扭吧?我也觉得特别扭。谁叫名字是我爸起的,就算叫殷一,殷二,我也不敢有意见啊。您老千万别忘了,喊我殷晟。”
“殷小宝?”
“亓伯伯,咱不是都说好了,到申城就喊我殷晟。”飞机降落在申城机场,殷小宝刚刚起身,一个趔趄,好险摔个五体投地。
亓老脚步一顿,“我?”
“不然呢?”殷小宝脱口而出,随行人员齐刷刷看过来,殷小宝反射性站直,眨了眨眼睛,“等等,不是您喊的?”
亓老很是无语,“我喊你干嘛?喊你跟我们一起下去,想得倒美,你又不是我们家亓煊。”
“小宝,别找了,在下面。”警卫说:“声音从机舱口传来的,可能是你的粉丝。乍一看到你在飞机上,激动的。”
“粉丝?”殷小宝往前走一步,意识到亓老和亓夫人还没下去,外面还有朝廷台的记者,“您先请,我最后,我最后。”
亓老瞥他一眼,“你不但要最后,还得等我们走远了再出来,放心,我叫人给你留一辆车。”
殷小宝撇撇嘴。
“你有意见?”亓老瞪眼问。殷小宝连连摆手,“没有,没有。”一顿,“讲真,我的粉丝如果知道我跟您老过来参加会议,朝廷台的新闻联播得创新高。”
“是吗?”殷小宝点头,亓老嗤笑一声,“我怎么听说你那个外交官微博,四千九百万粉丝,其中四千万是你爸的。”
“噗!”众人笑喷。殷小宝一噎,“亓伯伯,我可是您的翻译,你再这样讲,信不信我立刻回帝都。”
“行啊。”亓老道:“我出去说一句殷小宝确实在飞机上,你们没眼花。你觉得你是能出机场还是能出申城?”
“咳。”警卫抿抿嘴,咽下笑意,提醒道:“大家等很久了。您和夫人再不下去,大家该觉得出什么事了。至于小宝,您别担心,我看着他,等您和夫人上车,我再带他下去。”
“看住他。”亓老虚点点殷小宝,“你小子给我老实点,敢乱抢镜,回到帝都我叫你爸收拾你。”
殷小宝轻哼一声,“说得好像谁没上过电视一样。想当年咱参加《古诗词大会》,观众比每天看新闻联播的还多好不好。”话是这么讲,殷小宝还是找个窗帘拉上的位子坐下。
直到飞机上只剩下殷小宝和两名警卫,殷小宝才拉着行李箱下去。附近除了机场工作人员,没有一位乘客。饶是如此,殷小宝依然戴上口罩,进入亓老下榻的酒店。
此次会议为期三天,从上午十点开始,各国首脑会陆续抵达申城。亓老的行程表,殷小宝也有一份,十点钟,俄方代表会抵达申城,十一点,有个简短的,非正式会谈。
如今是八点半,殷小宝看一眼手表,冲个澡换身衣服就拎着包去找亓老。
亓夫人开门,看清来人,侧着身,“怎么不在房间里多休息一会儿,出发的时候会有人通知你。”
“昨天晚上九点就睡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