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李韬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心中暗道,今天这父皇考校他们的问题,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
只是匈奴南下一事,无非是战是和两种应对罢了。
若是自己今天在这大殿之上解决了这难题,想来也能增加自己留在京城的机会!
此时,一旁的八皇子和五皇子已经开始眉头紧锁,晋帝看着五皇子李钊和八皇子李治两人在那里奋笔疾书,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满意之色。
但是当晋帝看向李韬的时候,眉头却是一皱,
李韬写了这几个字之后,居然将笔搁了下来,再不动笔。
这是写完了?
这匈奴南下乃是大事儿,策论之言岂能如何快速就写完?
这逆子今天一定是打算糊弄自己!
连朕的考校都敢如此糊弄,今日定要让你长长记性!
心中对李韬的厌恶加重了一些,晋帝冷哼一声也不在说话。
直到那香燃尽,五皇子李钊这才停下手中的笔,看着自己面前洋洋洒洒一大片策论,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与此同时,黄德海也上前开始收取三位
皇子的策论。
等黄德海来到李韬面前的时候,看着那一张白纸上只写了八个字,前者不由得眉头一皱,很快便将三份策论送到晋帝李旭的面前。
晋帝先拿起八皇子李治的策论,片刻后声音才缓缓响起,
“治儿这策论,以放弃宣化以北的草场为代价,集中兵力固守边镇,倒也不失是个办法。”
“但没了宣化草场,我大晋如何供养骑兵所需的马匹?”
“这……”八皇子不由得面露难色,他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一旁的五皇子李钊听到这话,便知道晋帝并不想和,那自己主战的策论,应当是符合父皇的想法才对。
但下一秒,晋帝便拿起来了李钊的策论。
“钊儿的意思是主战,只是匈奴王庭行踪难定,我大晋几次北征,都无功而返,你就敢断定我大晋这一次就一定能成功?”
“况且你这策论,只是主战,并没有如何作战的办法,有些浅薄了。”
听到这话,李钊脸色就是一挎。
晋帝微微一笑,也不在意,随即将目光落在了李韬的那张策论
上。
正想着如何教训教训这逆子,但是当看到李韬所写的八个字时,晋帝瞳孔骤然一缩。
“诱敌深入,围而歼之。”
心中默念那纸上的八个字,晋帝的脸上罕见的露出沉思之色。
一时间居然忘记了说话。
因为他发现,李韬这短短的八个字,居然同靖北侯送来军情急报上奏请的办法一般无二!
要知道,那奏报之中的办法,可是戍边十余载,对匈奴了若指掌,对宣化地形烂熟于心,有用兵如神之称的靖北侯萧章想出来的!
他李韬不要说去过宣化了,京城都没有出去过。
难不成就因为他看了一眼沙盘就想出来这么个办法?
而看着这一幕的八皇子李治,却是心中暗喜,想着有九弟垫背,自己今日应当最次都是个第二名,父皇的责罚也会轻上一些。
就在此时,晋帝的声音幽幽响起。
“李韬,你这法子如何得来?”
李韬也不发憷,躬身道:“启禀父皇,儿臣是从这沙盘之上得来,若有不对之处,还望父皇见谅。”
听到这话,晋帝心中一震
。
这办法还真是这逆子从沙盘上看出来的!?
心中有些不敢相信,晋帝接着问道:“细说一下你这想法。”
李韬躬身领命,随即开始解释起来。
“父皇,宣化之地特殊,北面草原,南靠大山,进可攻退可守。”
“这两年匈奴屡次南下,皆被挡在宣化之外,虽是胜仗,但收效却不大。”
“因此儿臣以为,当佯装弃守宣化,诱敌深入越过雁山,随即封死后退之路,于雁山山口合围歼之,方可重创匈奴。”
“如此,我大晋边境可安定十年之久。”
李韬这边声音平淡的解释着自己的策论,而一旁的五皇子李钊还有八皇子李治早已是脸色巨变。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李韬吗?
而此时,晋帝目光死死地盯着李韬,片刻后才开口道:“此法倒是新奇,但终究是有些冒险了。”
“罢了,军国大事于你们来说还是太过难了些,今日考校就到这里吧,都退下吧。”
见晋帝不说好也不说坏,只是让三人退下。
李韬便知道,这一次考校没有责罚自己,
也算是过了。
三人随即躬身退出了大殿。
见三人离开,晋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朕身边出了内奸!”
听闻这话,黄德海猛地跪倒在地上,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
心中不解,为何皇上会得出这么个结论来。
“那李韬所说之法和靖边侯奏请的办法一般无二,这逆子敢在朕身边安插眼线!定不能留他在京城了!”
“黄德海,此事细细查办,将接触过这份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