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岭上,在那天穹深处,有着一片漩涡般的诡异劫云在汹涌,劫光幽邃诡异,晦暗无声,伴随着轰隆隆的雷鸣声,泄露出极为恐怖的气息。
远远望去,不知有多少人打了个寒颤,浑身如坠冰窟,骇然色变。
“这一场禁忌大劫,比之巨擎破境都要强横一筹啊!”
不夜城中,有武夫遥望葫芦岭,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劫云遮天蔽日,一道道雷蛇翻滚,吐出信子,就是一道闪电。
陆玄楼缓缓起身,迈步而起,升入百丈高空,抬头望一眼劫云,并不掩盖自身气息,任由劫雷汇聚,越来越恐怖。
“这家伙,这是要渡劫?”
景淼惊愕说道:“这家伙疯了吗,怎么会选择在此刻渡劫?难道说这家伙真的已经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不得不殊死一搏,欲借天劫之力,与大剑仙闻溪玉石俱焚?!”
魔佛悲苦彻底色变,难以置信,他此时也是慌了,焦躁不安。
须知,巨擎修士的大劫,堪称恐怖无边,但凡渡劫时,哪个不是提前做好万全准备?甚至,有一些巨擎强者在渡劫时,不惜动用宗门底蕴去对抗天劫,就是担心在渡劫时遭遇变数,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先前一战,陆玄楼早就身负重伤,此刻竟然不知死活,引来一场堪称禁忌般的大劫,这让谁能不惊?
“快走!”
魔佛悲苦心烦意乱,连忙催促景淼离开。
这个时候,只要陆玄楼让劫雷落地,那么大剑仙闻溪、景淼与他都将被天劫锁定,再无脱身之术。
在一尊大剑仙,两位魔道巨擎的加持下,很难想象这天劫的威力究竟会恐怖到什么地步,莫说他与景淼,就是大剑仙闻溪,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他怎么敢?”
景淼震竟说道。
“他怎么不敢?”
魔佛悲苦厉声说道,现在看在,陆玄楼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做的!
然而,两人此刻有心退走,陆玄楼却是不给机会了。
天地灵气骤然凝聚,化作一根百丈大小的巨指,只见陆玄楼轻轻点指,百丈大小的灵气巨指冲霄而起,笔直撞向雷光闪烁的劫云,而后猛烈晃动,将劫云搅得四分五裂。
天劫天劫,这是天道降下的惩罚,挑衅天劫,就是挑衅天道,而天道至高无上,岂能让他渡劫成功?
果不其然,那一指而后,劫云再度凝结二出,雷霆已成紫色,威势远超先前,强悍数倍有余,让天地山河黯然失色。
而闻溪、魔佛悲苦、景淼皆是被天劫锁定,让天劫的威势更加威猛起来。
“陆玄楼,我去你娘的!”
魔佛悲苦看的目瞪口呆,忍不住破口大骂,那还有得道高僧宠辱不惊的风度?
他原本以为,陆玄楼跻身巨擎后,会先与闻溪问剑一场,而后渡劫,万万没有想到,竟是这般光景。
此刻,他与景淼皆是被天劫锁定,他们逃到哪里,天劫就会追到哪里,已是逃无可逃,而他与景淼皆是被闻溪重伤,在这等天劫下,必然是九死一生。
陆玄楼并不理会魔佛悲苦,再度出手,将重新凝聚而出的劫云打碎,让天劫的威势更猛,如此循环往复,直至劫雷变成紫色,将那片劫云都晕染成紫色,陆玄楼这才罢休,意犹未尽的看向闻溪,略显得意地问道:“如此声势的劫雷,敢问阁下该如何应付?”
“你就只有这种本事吗?”
所有人都被这场惊天动地的大劫惊到,闻溪却是极为淡然。
当初在东荒,陆玄楼就是以这种手段,轰杀无数东荒仙门弟子,甚至让岳武神和白衣剑仙含恨陨落。
“黔驴技穷,我已是别无他法了。”
陆玄楼摇头说道,他心里也清楚,即便跻身巨擎,他与闻溪之间,依旧有着极大的差距。而强者过招,胜负都在毫厘之间,这极大的差距,无疑于一条鸿沟。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闻溪抬头看一眼劫云,淡然说道:“我为大剑仙,一剑可破万法。”
说话之时,闻溪周身剑意冲霄,将那好不容易汇聚的劫云再度斩碎,天劫的威力数倍增长。
“完了,这回是十死无生了!”
魔佛悲苦一阵恍惚,闻溪火烧浇油,这天劫的威势已经无法言语,那怕是九境大能来了,都要在这里折腰了。
“如此看来,这看似凶险的处境,也在你的掌握之中啊!不过莫要大意,这一场大劫,此东荒的那场大劫,不可同日而语。”
陆玄楼轻笑出声,心念微动,天之武库无声洞开,密密麻麻的灵兵犹如一道洪流,围绕着陆玄楼奔走,最终化作一道千丈见塔,立地撑天,傲世风雷。
闻溪眼眸微微一凝,当初在东荒,陆玄楼就是以此术全身而退,其中似有深意。
天穹深处,悄无声息翻腾着的紫色雷霆却在这一刻猛地一颤,而后,天地起惊雷。
轰——
直似混沌初开时的第一道雷霆响彻,震的山河颤动,那怕远在不夜城,无数武夫修士也是哆哆嗦嗦,亡魂欲骇。
就见伴随着劫雷之音,在那天幕高处,一道紫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