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岭上,陆玄楼操纵那一道万丈法身,高举双臂,想要托起那一轮明月,然而明月坠落,势不可挡,岂是人力可以抗衡的?
在魔佛悲苦与景淼的注视下,那一轮明月压在万丈法身的头顶,势大力沉,将法身身躯压弯,有将法身砸入泥土之中。
砰砰砰!
那一道法身不堪重负,先是双臂轰然破碎,然后是头颅、胸膛,最终整个身躯都彻底暴烈,天地灵气扩散席卷,而法相之中的陆玄楼,也被狂暴的天地灵气掀飞,倒退数千丈后,狠狠砸入山体之中,接连撞穿数座山岭,然后颓然倒地。
闻溪一剑生明月,劈碎万丈法身,这霸道的一击,当即震撼所有人。
“这是何等的剑道?”
景淼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颤抖和恐惧,身为剑修,她最清楚这一剑的威势。
一剑横空起,恰似天倾,她根本无法用任何言辞来形容这一剑的可怕,因为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
“那一道万丈法身,怎么就破碎了呢?”
魔佛悲苦也是傻眼了,闻溪的那势不可挡的一剑,也超乎他的想象。
不夜城中,遥望葫芦岭的元疆与青衫客也不禁色变,即便是他们两人,在那一剑之前,恐怕也难全身而退。
谁也没有想到,陆玄楼竟然能将闻溪逼到这种程度,当真是盛名之下,并无虚士啊!
千丈外,陆玄楼挣扎起身,就一阵剧烈摇晃,忍不住咳出一口鲜血,颓废到地。
在他胸前,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剑痕,剑气已经将剑痕两侧的血肉斩碎,而他的双臂骨骼破碎,无精打采的耷拉着。
若非陆玄楼底蕴深厚,有金筋玉骨的完美身躯,若非法身破碎时的天地灵气将他掀飞出去,闻溪这一剑,定然要将陆玄楼开膛破肚,一剑劈为两半,最终被纯粹剑气挫骨扬灰。
“竟然没死?”
闻溪不由惊诧,那怕陆玄楼已经是风中残烛,可没死就是没死,这无疑很不可思议。
谁也无法想象,在那一剑之下,陆玄楼究竟是如何活下来的,只能说,陆玄楼的命真的够硬。
“我见过的人中,你的命是最硬的,但着依旧改变不了你必死的结局。”
闻溪微微摇头,此刻她只需要轻轻递出一剑,就能让陆玄楼人头落地,甚至不用她出剑,陆玄楼都要流血而亡。
陆玄楼重伤在身,说不出一句话来,随时都有可能死去,然而他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眼眸中闪烁着得意之色。
“闻溪,你终究是轻敌了!”
陆玄楼话音落下,天塌地陷,一座煌煌剑阵升起,碾碎滚滚月色,冲散满天月辉,压塌一方山河,将闻溪困入剑阵。
“一尊剑阵就想困住我,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闻溪了!”
闻溪冷笑摇头,在她眼中,这不过是陆玄楼的困兽之斗罢了。
闻溪迈步而出,就已经走出那一座剑阵,可眼前风景却是迥然不同。
这一处极为陌生的世界,大地上,遍布密密麻麻的白骨,向远方蔓延,一望无际。天幕处,剑气与杀意汇聚,犹如血色汪洋,无声肆虐。
白骨大地,血色天幕,这是一处领域,是陆玄楼的剑域。
“剑域!”
魔佛悲苦和景淼骇然失色,谁也没有想到,陆玄楼竟然还有这样的底牌。
陆玄楼不过是巨擎境界,就能构建自身小天地,还将自身小天地显化为一处领域,这无疑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而闻溪一时疏忽,被陆玄楼以剑阵为诱饵,将她成功拉入剑域中。
“你果然是个祸害!”闻溪皱眉不已。
陆玄楼的这一处剑域,剑气与杀死交织在一起,不分彼此,充满了死亡和杀戮气息,那怕剑修以杀伐出名,而她更是一位大剑仙,此刻也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剑乃杀人器,我以杀道做剑道,合情合理!”
在这一处剑域中,陆玄楼仿佛恢复了许多生机,他漫步长空,袖袍鼓荡,浑身剑意铿锵而鸣,气机与天幕处的血色汪洋遥相呼应,宛如一尊万古杀神临世,穷凶恶极。
“杀!”
这一刻,陆玄楼终于图穷匕见,双袖鼓荡之间,有密匝匝的剑光在铿锵剑鸣呼啸而出。
瞬间而已,三千道剑光纵横长空,灿如白虹,势如匹练,而后一道道剑光叠加在一起,凝聚出一道盛大的光。
此处有千里煊赫剑光,杀力无可匹敌。
闻溪毫不犹豫集结所有剑气,动用一门秘法,身前映现一轮轮皎洁明月,彼此环绕,形成一个巨大的防御结界。
陆玄楼的这一剑,竟有大剑仙的气象,那怕是闻溪,也不得不慎重对待,采取防守姿态。
“轰隆!”
剑光破空而至,所过之处,一轮轮明月破碎,掀起毁灭般的力量洪流,肆虐于天地之间。
闻溪惊怒交加,动用无数秘法,可终究无济于事。
接下来的时间,任凭闻溪手段尽出,千般秘术,万般妙法,皆被陆玄楼以一剑破之,最终被那一道剑光淹没身影。
魔佛悲苦与景淼震撼难言,这一刻的陆玄楼太过强势,竟然将一尊大剑仙彻底压制,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