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接风宴,不欢而散。
大殿之中,九尾天狐白篁看着陆玄楼离去的身影,恨的咬牙切齿,愤懑说道:“他怎敢如此?”
魏七那厮,说破天,也只是九境大剑仙而已,哪里来的底气挑衅妖族绝巅巨头?
魔老摇摇头,无奈说道:“说到底,还是天妖狼撑不住了。”
谁都知道,天妖狼要趁着巅峰的尾巴,与闻溪厮杀一场,好替帝无扫平最大的隐患,铺出一条坦荡大道来,而这一场厮杀过后,无论输赢,天妖狼都将彻底衰败、腐朽,不复霸主姿态,所以无数妖族始族巨头蠢蠢欲动,只等天妖狼一死,就揭竿而起,裂土封侯,称霸一方,然后逐鹿天下。
那位年轻大剑仙杀力极高,那些妖族绝巅巨头即便镇压这位年轻大剑仙,也少不得一身伤势,再无可能逐鹿天下。
或许,那位年轻大剑仙就是深谙这一点,所以才敢出言不逊、肆意妄为。
九尾天狐白篁皱眉说道:“那就由着他胡闹不成?”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魔老轻笑说道:“这位年轻大剑仙杀力越高,那些妖族始族巨头就越容不得他,好不容易熬走了一个天妖狼,谁愿意头顶还有一个不讲道理的大剑仙呢?等天妖狼一起,妖族始族巨头必将群起而攻之,将这位年轻大剑仙扼杀于摇篮之中。”
说着,魔老看向帝无,戏谑问道:“万年以来最先以九杀十者,滋味如何?”
帝无讪笑一声,惭愧说道:“是晚辈鲁莽了。”
魔老点头说道:“这些年,你韬光养晦,从不显山露水,做的极好,唯一美中不足,就是以九杀十,让一众妖族始族巨头惦念不忘,好在有这位年轻大剑仙意气风发,遮掩你的光彩,吸走无数目光,不至于让你沦为众矢之的。”
魔老顿了顿,肃然说道:“老夫是过来人,知道少年人轻狂骄纵,最是不甘落于人后,但老夫要你隐忍,尤其不可与那位年轻大剑仙争雄。你是身负云荒气运,又是万年以前最先以九杀十者,大道可期,隐忍二十年后,你是云荒无敌手,隐忍一百年,伏帝关的最枭雄也要折戟沉沙,天下风流都是你的。”
帝无信以为然,拱手说道:“晚辈记下了。”
魔老欣慰点头,嘱咐九尾天狐白篁说道:“这些时日,你约束麾下强者,莫要与那位年轻大剑仙再起争执,他是疯子,我们不是,没理由和他纠缠不休,白白便宜了别人。”
与此同时,敖坤亲自将陆玄楼迎入龙凤军帐,推杯把盏。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敖坤唏嘘不已,谁能想到,孟融那等妖族始族巨头都被这位年轻大剑仙轻而易举的斩下头颅。
“我果然没有看走眼,你是比帝无更惊艳的年轻修士。”
陆玄楼戏谑问道:“那敖族长是不是想现在就宰了我呢?”
“宰是可以宰的,就是划不来。”
敖坤实诚说道:“我若宰了你,不仅要落下一身伤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为他人作嫁衣裳,还有云荒剑修剑尖朝南,这一座龙凤军帐怕是要成了尸山血海、人间炼狱啊!”
“可惜了!”
陆玄楼惋惜说道:“我是真心想与前辈再问剑一场。”
敖坤笑了起来,“你可以斩了孟融,但我可以做的更好,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我更强。”
“那就只有等我跻身十境,再来与敖族长问剑了。”
陆玄楼不费吹灰之力,就斩了孟融,全凭魏帝陆啓给他的小册子,而那本小册子上,并无敖坤漏洞,所以此时此刻,陆玄楼无论如何都不是敖坤对手。
“为什么一定要问剑呢?”
敖坤摇头说道:“虽然有那一场跨海递剑,可你我终究都是龙子龙孙,而非不死不休的仇敌,我还是那句话,你我联手,权操天下。”
陆玄楼摇头说道:“迄今为止,我还没有与人联手的习惯,再说吧。”
“好,那我们就说另一事。”
敖坤收敛笑容,神情渐渐凝重,沉声说道:“天妖狼将陨。”
陆玄楼闻言一愣,神色也凝重起来,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体。
“一月之后,十月初九,天妖狼要与闻溪换命,而妖族大军也将倾巢而动,攻伐界关。”
敖坤说道:“三五年内,妖族大军若是不能攻破那座界关,涌入九州天下,妖族绝巅巨头裂土称王,相互攻伐,整个云荒都将成一团乱麻。”
陆玄楼问道:“所以呢?”
敖坤郑重说道:“我龙族不会与清贫山剑修为难,也请清贫山剑修与我龙族相安无事。”
“可以!”
陆玄楼轻笑说道:“真到了那时候,那些妖族绝巅巨头恐怕先要宰了我,我哪里功夫为难龙族?”
敖坤不解问道:“早知将来形势,还要出剑斩了孟融,这是为何?”
陆玄楼朗笑说道:“蝇营狗苟,不是剑修。”
“那么有无一种可能,是你自信可以斩落绝巅巨头呢?”
敖坤瞧得出来,这位年轻大剑仙已经走到了九境的极致,整个人都已经迈入十境,只将一缕衣衫留在九境。等到这位年轻大剑仙将那一缕衣衫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