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殿主,来了。”
青原来到天幕高处,众人纷纷打声招呼。
“嗯!”
青原点头示意,落座白云之上。
“既然青殿主到了,那我们就议事吧。”
蜉蝣宗宗主张摇说道:“唯有占据一座山水福地,落地生根,与大魏山水气运亲近,我等宗门修士才能破境登高。已经拖了这么久,我等不能再拖了,也不敢再拖了。”
“是极,是极。”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谢家家主谢淮南问道:“敢问青殿主,那位帝后娘娘是何说法?”
青原说道:“不懂朝政,所以不理朝政,那位贵妃娘娘所言所行,她听之任之。”
众人面面相觑,连连摇头,那位贵妃娘娘是什么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魔殿与飞仙台青家不是没有找过那位贵妃娘娘?
那位年轻帝王与魔殿的交情,那位帝后娘娘与飞仙台的亲情,有的没的,都搬出来来了,没个卵用啊!
“不过也有别的收获。”
青原说道:“就我等圈土争地之事,大魏王朝文武两侧,各有说法,大魏文臣的寸土不给,两位军方巨头的乐见其成。”
王家家主王斐说道:“那位年轻帝王邀请我等入东荒,却不给我们山门立足,是何道理?那帮读书人就知道胡搅蛮缠。”
“哎,大魏的读书人,还是与中州读书人大有不同。”
谢家家主谢淮南想了想,说道:“据我所知,大魏以武立国,只重大魏铁骑兵戈锋芒如何,不听文人书生言语如何。既然大魏的两位军方巨头已经点头,我等或许可以在大魏地界厮杀一场。”
“大魏文臣也好,大魏军方也罢,他们的态度都不算重要,真正要命的,还是那位年轻帝王的心思啊!”
蜉蝣宗宗主张摇说道:“大魏王朝向来视我等山上修士如贼寇,好不容易打烂了东荒仙门,怎会允许我等鸠占鹊巢,取而代之呢?在我看来,那位年轻帝王邀请我等入魏,却不肯言语,迟迟不肯现身,是逼着我等以大魏铁骑随军修士再大魏立足,而不是以山上修士身份在东荒安身。倘若真是如此,我那等要不要俯首称臣,任凭趋使呢?”
天下剑仙城章按说道:“我等来入了东荒,自是要替大魏尽份心力的,但是互惠互利,还是鞍前马后,就有待商榷了。”
王家家主王斐说道:“真要寄人篱下,或许是三教祖庭那边更松快些。”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不愿意鞍前马后,任凭趋使了。
老剑仙苏栗问道:“究竟打不打,诸位给个准话吧。”
在座的众人中,这位老剑仙的耐心最差,若不是千拦万拦,他早就去往一座仙宗旧址,立下一座山门。
“打?”
谢家家主谢淮南说道:“谁先动手?”
老剑修苏栗当仁不让,“老夫来。”
众人摇头苦笑,苏栗孤家寡人一个,又是剑修,所谓生死,只是一场问剑,而他们,几代人的辛苦经营,数万人的生死存亡,都在那位年轻帝王一念之间,岂是说问剑就敢问剑的?
“要不,魔殿起个头?”
蜉蝣宗宗主张摇说道:“魔殿本就是那位年轻帝王的旧日下蜀,青殿主又是那位帝后娘娘的弟弟,那位年轻帝王即便生怒,刀子也落不到魔殿头上?”
次席客卿供奉五官不屑说道:“不死道人、魔佛悲陆,剑修景淼、梅韵,都在大魏朝野有一席之地,而今的魔殿,似是而非,那位年轻帝王岂会在乎那点虚情?”
魔殿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动手容易,可等那位年轻帝王怪罪下来,谁能消受下来?
那位年轻帝王或许不会杀了青原,而他们,还不是说宰就宰。
界关问剑以后,大魏王朝强者死伤无数,活下来的寥寥无几,但你不看看,活下来都是什么大人物?
那位年轻帝王与大剑仙闻溪联手,斩了四位妖族绝巅巨头。
大剑仙颜沉鱼,有两把品秩最高的本命飞剑,虽然没有做成以九杀十的壮举,但界关问剑以后,她在大梁城跻身十境,甫一破境,就跻身十境巨头,还是绝巅巨头,又是剑修,比起那位年轻帝王都不遑多让。
镇魔王浮屠,古往今来第一位十境魔道修士,气运使然,杀力之高,不弱于绝巅巨头。
还有东荒宗门出身的剑梦,早在界关的时候,就跻身十境巨头,界关问剑以后,就闭关不出,没了音讯,谁敢说,那位年轻帝王最欣赏的女子大剑仙如今不是一位身在绝巅的剑修呢?
还有曹骏、曹庆之两位大剑仙,一场场只分生死的问剑过后,杀力不可言语,比起苏栗这位老脸仙,有过之而无不及。
再有,就是那位新月王耶律观音奴,虽然跌了境,可莫要忘了,在界关战场的准对厮杀中,是这位新月侯亲自斩下了一位妖族绝巅巨头的头颅。
而魔殿有四位十境巨头,两位九境巅峰大修士,的确是一座庞然大物,但在大魏王朝眼里,压根就不够看,别说兴师动众,只要那位女子大剑仙出了大梁城,或者是浮屠那厮走一趟天幕高处,魔殿山上下下,就要死个干净,包括青原。
怕,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