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堂之上,吵得不可开交,有人听信了夏原的话,暗暗心惊。
有人则直言夏原说谎,想逃脱灭门之责。
奉皇却一巴掌拍在龙椅上,怒斥道:“都给朕住口!”
刹那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不敢多言,冷汗直流。
奉皇瞪大双目,愤怒而错愕、震惊道:“原儿,说,谁在洛阳城对你行刺!”
他自认为自己的胆子,也算是比较惊人了。
登上皇位之前,秘密买通御林军、羽林卫,让他们效忠自己,这才敢逼着太上皇宣告退位,将皇位传到他的手里来。尽管如此,昭告天下时,也万万不敢直接把逼位一事说出去。
后来,对皇兄们痛下杀手之事,难以避免地流传了出去,这才遭到天下人的痛骂。
结果,现如今九龙夺嫡,竟然有人比他更为大胆!
当着他这个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在洛阳城对太子行刺。
这是何等的猖狂!
今天行刺之人敢对太子出手,明天,难道要对朕出手?!
真是混账!
想到这儿,奉皇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紫,更让他愤怒的是,若非早朝,他对此事一律不知!
看来,羽林卫,也该清扫一番了!
文武百官,都能感受到奉皇的怒气横生,皆吓得瑟瑟发抖。
唯独夏原,怒声道:“父皇,儿臣这就说!”
“儿臣昨夜见东宫之外,升腾而起诸多花灯,就想着出门赏月,便没有携带羽林卫、御林军,只带着房事老师李梦华一人,来到洛
阳城外的护城河处。”
“怎料刚登上洛阳楼,准备吟诗喝酒,却不料,城东流氓张武带人杀来!距离儿臣出宫,也不过半个时辰而已,他们怎能得知儿臣在洛阳楼的消息?只能是暗中有人相通!”
“在儿臣离开东宫的瞬息之间,幕后黑手的眼线,就已经将儿臣的行踪告知于他。而他立马派人联系张武,想趁着儿臣不备,将儿臣的头颅砍下!”
“此乃儿臣遭遇行刺之事,儿臣为何要灭苏府满门?只因那苏藏太过可恨,趁着儿臣逃避刺杀一事时,强行将李梦华带进苏府,想要玷污李梦华!”
他陡然起身,目光锋利无比道:“敢问父皇,那苏藏此举,难道不是在蔑视皇权?李梦华乃是父皇赐予儿臣的房事老师,苏藏劫走李梦华,这是不把父皇放在眼里!”
“我不难想象,苏修此人,表面上对父皇忠心耿耿,实际上,背后是用心险恶!若非如此,那苏藏怎敢劫走李梦华?莫非,苏修也对暗中行刺之人的身份,略知一二?!”
一番言语说下来,吓得苏修面如土色,惊恐道:“这,我,这……”
夏原的反击,太过理智,找不到丝毫破绽。
至于李梦华,我不是已经吩咐吾儿,将其放走?
难道,难道说,那被色字冲昏头脑的混账,并未听我的话?
念及此处,苏修瘫软在地,一脸惶恐之色,嘴里说不出半个字。
如果真的坐实苏藏羞辱李梦华之事,别说太子一怒之下杀
他苏藏……
就是把苏修给杀了,那也没有丝毫责任啊!
苏修心神大乱,昨天夜里,苏藏的跟班们,全部遭到杀害。
没有任何人能站出来反驳夏原的话,人已死,夏原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情况对苏修甚是不利。
夏原显然还没说完,沉声道:“倘若苏藏劫持李梦华一事,儿臣一怒之下灭杀苏藏满门,父皇不能理解,那就请父皇继续听儿臣说!”
“儿臣逃出生天之后,急忙返回东宫,婢女珍珠告诉儿臣,李梦华并未回宫。故而儿臣带人去寻李梦华,怎料到最后,却在苏府家中寻到李梦华?!”
“进入苏府之后,儿臣还听那苏藏在说,要好好地尝尝李梦华的滋味,至于李梦华的身份,不值一提!毕竟父皇又如何?难道能将手脚伸到朝廷官员的每家每户?”
“好在儿臣及时赶到,李梦华并未遭到玷污,那苏藏却又当着我的面说,即便是我太子夏原又如何?也不敢杀他!他的身后,站着三皇子夏明熙!就是父皇来了,也杀不得他!”
此言一出,朝廷百官们,震动不已。
谁也不知道夏原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即便知道他有添油加醋之嫌,但此时此刻,谁敢出言反驳?!
毕竟,奉皇的脸色,已如煤炭一般黑!
蔑视皇权,是每个皇帝,都不能容忍的!
夏原心中冷笑,你们他妈的不是要跟老子作对么?要将老子置于死地?
老子就要往你们身上泼脏水!
话越是难听,此时就越是有效!
见奉皇的表情阴沉,夏原转身呵斥道:“我今日告诉尔等,梦华已跟我有男女之实,是我夏原的女人!别说是户部侍郎苏修之子苏藏玷污他,你们中任何一人……”
“谁敢对孤的女人无礼,孤照样灭其满门!”
“孤贵为太子,手握监国之大权,除了父皇,谁杀不得!”
这一番话,尤其是最后一句,吓得满朝文武,心肝开裂。
所有人都跪倒在地,惊恐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