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奉皇勃然大怒,一双眼睛,充斥着凛冽的杀机,手持账本,在他们每个人身上扫来扫去,一众朝臣们,吓得当场跪地不起!
上百名朝廷命官,平日里在百姓们面前,耀武扬威,霸道无比。
此时此刻,却如同一群瑟瑟发抖的羔羊,跪在地上,泪如雨下!
“上位,我也不想……我,我是真的无奈之举!”
“陛下,老臣该死,老臣确实罪该万死!”
“陛下莫要动怒,切勿气坏了您的万金之躯啊!”
然而,奉皇一直默不作声地盯着他们。
导致方才还敢求饶的群臣们,一个二个,全部变成哑巴。
无不是瞪大双目,呆呆地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手指,几乎要刺入金銮殿的地板。
心中对夏原、温渊的轻视,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则是无穷无尽的恐惧。
奉皇强忍,仍是难以忍受,高声咒骂道:“你们竟然还敢自称无奈!”
“你们的生活,甚至比朕还有滋有味!”
“你们的花销,也远远超过了朕!朕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是皇帝,还是你们是皇帝!”
一番怒吼,吓得朝廷命官们,魂飞魄散。
所有的人,脸色煞白,汗如雨落。
要知道,此时此刻……
金銮殿内,站着密密麻麻的羽林卫!
奉皇手握兵权,从来没有将兵权分出去一分一厘。
而且,那些个羽林卫的统领们
,都是跟随奉皇在战场上厮杀下来的兄弟手足!
奉皇一句话,别说是满朝文武……
便是这些统领的亲爹亲娘,他们也是下得去手的!
眼前的一幕,让夏原眉头紧皱。
而那温渊,冷着脸站在远处,一言不发。
思来想去,夏原心里一惊。
他倒吸一口凉气,沉默不语。
温渊弓腰低头,认真地说道:“上位,人性本恶,所有人都有贪婪之心,就连老臣,也不敢说能教育后代子嗣,让他们成为货真价实的清廉之辈。”
“涉及此事的朝廷命官,实在太多,贸然将他们一并杀之,后果不堪设想。”
“轻则洛阳城乱,重则天下大乱,要知道,他们关系着身后的地方士族。若是陛下要大开杀戒,屠戮九族,岂不是要连着他们一同杀之?到那时,奉国境内,四处必有起义!”
“更何况,楚国百万雄兵,就在锦州对我奉国虎视眈眈。”
“这等关键时刻,屠戮朝廷命官,可谓是自绝经脉,必死无疑!”
夏原也早就想明白了温渊的那点心思,看了眼所有跪地不起的朝廷命官,忽然点头道:“儿臣以为,丞相所言,甚是有理。如此多的朝廷命官,所牵连的人,何止十万?”
“便是将洛阳城的人追究到底,屠戮一番,我夏家皇权何以保障?”
奉皇阴着脸,咬牙道:“你们说,怎么办!”
温渊淡定地
说道:“给朝廷命官们,半日的时间,明日早朝,只要那两千万两白银,分毫不差地出现在金銮殿之外,就不再追究他们的责任。”
“陛下,您看如何?”
夏原再次开口道:“丞相智慧过人!”
表面上看着不动声色的夏原,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这个温渊,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私下里则对受贿行贿一事,气得脸色涨红。
然而,在能够痛下杀手的此刻,他却比任何人都更为理智。
他清楚地看到,一旦对朝廷命官下手,皇权不保,奉国不保的局面。
还敢在奉皇大怒时,主动提出异议。
实在是……
夏原看向温渊的目光,充满了五体投地。
很简单的道理,朝廷上的命官们……其实都记录在册。
奉皇一怒之下,让他们大换血,屠戮九族,后果不堪设想。
即便是奉皇能压住世家大族的强烈反击,整个奉国,也会陷入一片内乱之中。
到那时,楚国大军压境,奉国的皇室,将彻底失去权力!
朝廷命官一个个肥得流油,并不可怕。
对于掌权者来说,可怕的是,是失去权力。
忍一时,风平浪静。
一旦冲动……
夏家皇族,将死无葬身之地!
跑到北周去当狗,说不定都被人嫌弃!
而温渊和夏原的话,让原本恐惧不安的朝廷命官们,神色大变。
他们纷纷抬头,感
激地望了眼两人,紧接着急忙央求奉皇。
“上位,我,我等必将牢记今日之教训,必然不敢再犯!”
“是啊上位,老臣罪该万死,老臣知错了!等老臣回到家中,定立刻将所有的在赃款,分文不差地放在金銮殿外!就是变卖家产,也在所不惜!”
“我也愿意!”
温渊的话,让所有人都吐出一口浊气。
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顺着温渊给的台阶,急忙往下冲。
奉皇脸色阴沉不定,冷哼一声,最终没有去翻看手中的账本,而是扔到夏原的手里。
紧接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