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想办法把珠子还回来。”陈立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但他就是想找个人发泄。
“小子,你就做梦去吧!”
胡庸的声音冷不丁地出现在王二三耳边。
“老头,你在哪?!”
王二三披上外套,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
“哪来的老头,你别吓我,咱刚从古墓出来,身上多多少少有些不干净地东西。”
陈立从兜里掏出把糯米,劈头盖脸朝王二三撒去,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快显形!”
“啧啧啧,这南山派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差,手艺都要失传咯。”
胡庸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充满讥讽。
“啥南山派?”
王二三自言自语拉开浴室门把自己锁了进去,分毫没有关注到陈立和折泽的表情。
好家伙,竟然还跟鬼魂聊上天了。
话说,这鬼魂怎么知道我南山派的名字。
陈立心里想着,蹑手蹑脚地将耳朵附在卫生间的门上。
“不知道哪年,有个叫什么丞相的王家后生跟这个流派的掌门差点找到我,不知咋的又折回去了。”
“我还说真是怪了,虽说那后生有些邪气在身上,但要是跟他合作,老夫也不必再多等几百年”
王二三安安静静地听着胡庸的碎碎念,大致可以推断出三条线索。
其一,金丞相曾经也来过土司古墓,但不知道何种原因,并没有与胡庸碰面。
其二,金丞相沾染了邪气,具体情况不清楚。
其三,陈立的祖师爷或许就是南山派的掌门,之前闫奎提起过金丞相与其交好,后来还一同前往了土司墓。
“后生,你在听没?”
讲着讲着没了王二三的反应,胡庸倒还不习惯了,他向来讨厌自说自话。
“老前辈,你说的那个应该叫做金丞相,但是你咋知道同他一起下墓的是南山派的掌门?”你不是早死了么。
后半句话王二三没有说出口,免得惹老头不快。
胡庸哼哼两声,带着自豪的语调说道,“老夫虽身死,但神识不死。
只要你王家诅咒不破,我这缕残魂就一直存在。
虽然没在世间,但我自有办法。”
“守墓人就是你的眼睛吧?”王二三背对着镜子,看了看背后的彼岸花“纹身”。
现在他的后背堪比东北乱炖,盆子、贝壳、翡翠、花,怎么看怎么娘炮!
“你你你,你咋知道的?!”
王二三潇洒地用指头敲了敲太阳穴,“因为我有脑子。”
“哎,是啊,那么些年,他也可以解脱了。”
“我还知道,他就是当年通报曹操约你对弈的下人。”
胡庸想,这小子太聪明了,也好,说不定这次合作真能成功。
“老头,你现在可以给我讲讲那首诗的意思了吧?”
“凭啥,自己去悟!”
“你信不信我现在马上就自杀?”
“别别别,我说!”
王二三得意一笑,老头子,这下总算被我拿捏了。
当胡庸的声音第一次出现在他耳边时,他就在思考为什么胡庸选择他。
论实力,他自知不如老祖宗金丞相。
论经验,太爷爷、大伯爷怎么也比他了解得多。
自己顶多算是运气好了些。
莫名其妙得了传承、莫名其妙血脉融合、莫名其妙得了翡翠和贝壳、再莫名其妙找到了古墓见了胡庸。
那为啥老头子还要选他,答案只有一个。
他或许残魂时日不多了,只能将就着用。
而事实也说明,他赌对了。
有了老头子的帮助,王二三寻找最后一个宝贝也简单得多。
胡庸从他身体里飞了出来,盘腿坐在马桶盖上。
身上的蓑衣换成轻便的练功服,让人莫名想起电影里太极张三丰的形象。
“万年修成碧玉桩,
彼岸往生莫回头,
伶仃缥缈主沉浮,
通天遁地任君挑。
每一句都对应一个宝贝,前三句想必你已经了解,分别对应的是地脉碧玉、往生之花、海底蓝贝。
对于最后一个东西,当年我只能约摸找到些许线索,而南山派后人的事,证实了我的猜测。”
紧接着,胡庸将他的想法和那些年找到的线索统统讲了出来,这些线索就像是一堆看似杂乱的拼图,每一块之间都是独立的。
但是陈立的出现,正好将最中央缺失的一块拼图找了出来,让所有线索得以拼接上。
简而言之,就是得回去找柳观海。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柳家自己做的孽,得自己去还。
言尽于此,胡庸不愿再说,变成一道光消失了。
当王二三重新走出浴室时,陈立已经用所有的法器摆了法阵。
就等他一出浴室,折泽按照陈立的安排,迅速用挂了18枚铜钱的红线将王二三周身牢牢缠住。
“逆吾者死,敢有冲当!刀插地府,由我真阳!急急如律令!”陈立手捏匕首,口中大声念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