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松书院那边,虽然也是下着雨,也打雷,但是很明显的,雷雨都没有后山林这一片那么大。
已经赶回来的学子们都接受安排纷纷回去洗澡喝姜汤。
陶大夫朱敏敏他们则是坐在书院的斋堂外面的那一座亭子里,一直望着后山的方向,都有些坐立不安,担心不已。
这里算是书院地势最高的一处,坐在这里可以望得远一些,而且离书院的大门也比较近,转过身又正好能够望得到大门和大门外的一长段路。
所以他们都在这里等着呢。
望着后山的方向,是因为在他们这个方向望去,能够看得到后山那一片的天空上积聚着异常浓黑的乌云,那里阴暗得与这边的天色都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哪怕这样远远地望着,都能够看得出来,这个时候后山那一片一定正在正着大暴雨。
而且,远空一直传来沉闷的雷声。
雷声能够传得这么远过来,也不知道就在那里得是多吓人。
“也不知道明亭他们这个时候出了那一片山林了没有。”朱敏敏一直揪着手里的丝帕,紧张不安的时候下意识地咬着下唇,都已经快把下唇给咬破了。
她昨晚就担心得一—夜没有睡好,现在双眼都是红血丝。
陈楚风也一直在身边陪着她。
这个时候听到她这么担心地问着,便赶紧安慰她,“敏敏,你别太担心了,缙王妃是我见过的最为聪慧的女子,她一定能够避开这场雷雨的。”
朱敏敏看了看他,一时间就有些迁怒了。
要不是因为陈夫人对她那样的伤害,明亭为了她出头,把她带回缙王府,又怕她太过伤心难过,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父亲,所以陪着她到清松书院来,这会儿明亭哪里用得着趟这么一淌浑水?
说不定城里只是飘着小雨丝,明亭这会儿能在缙王府里吃着糕点撸着小金,悠哉悠哉地看听风赏雨,享受这夏日里下雨的清凉呢。
所以,归根究底,就是因为他们陈家!
想到了这里,朱敏敏看着陈楚风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是吗?你也觉得她聪慧?怎么不是像你娘一样觉得她奸诈狡猾心计深沉,哄着我把你们陈家的那么一批快要病死了的病马给低价买了过来吗?”
一听到朱敏敏说着这样的话,陈楚风心里就暗暗叫苦。
敏敏这绝对是迁怒于他了。但是他当真不想和她走到最后那两相厌的一步。
“怎么会呢?敏敏,娘是怎么样的为人,我心里也有谱,你就暂且不要理她,回头我会好好地跟她说说的——”
“说?说什么?说给你纳几个妾,还是迎你哪一个表妹进府来接替我的位置吗?”朱敏敏又说道。
“天地可鉴啊!”陈楚风赶紧就举起三根手指来,“趁着现在一直在打雷,我陈楚风可以在此发誓,我对你绝对没有二心,也绝对不想着纳妾一事,要是我有半句假话,就让这雷把我劈了吧。”
朱敏敏还没有说什么,陶大夫在一旁已经一脸黑了。
“呸呸呸,劈什么劈?让天雷好好地留在天上不行吗?我们家王爷王妃还没有回来呢,劈什么雷?你们这些小年轻要发誓,等我们家王爷王妃回来了再发去!”
陈楚风有些不好意思。
这里还有外人在呢。
这时,裴悟和房玖锦两人撑着伞也匆匆走了过来。
他们两人回来了之后也自去沐浴上药,服了姜汤。虽然没有淋到这一场雨,但是他们晚大战群狼,本来身上也都滚湿了,而且还沾了一身血污,也受了些轻伤。
回来之后是把陶大夫也吓了一跳的。
两人收拾好了自己,便也坐不住,想也知道朱敏敏会在这里,便匆匆过来了。
“裴世子,房世子,你们没事了吧?”陶大夫一看到他们就赶紧朝他们招了招手,“还是过来老朽给你们把把脉。”
这两位世子跟缙王府也算是已经颇有些交情,陶大夫自然是把他们当成自己人看待的。
“陶大夫,我们没事。”房玖锦赶紧说道。
裴悟却是看向了朱敏敏,说道:“朱师姐,刚刚我去看了山长,在山长的枕头底发现了此物,你知道是什么吗?”
因为朱敏敏是朱山长的女儿,可以说是自小说得了朱山长亲自的教诲,所以在她未出阁之前,清松书院的学子们也大多是称呼她为朱师姐。
“什么东西?”朱敏敏愣了一下。
她昨晚也是一直在照顾着父亲,却并没有发现他的枕头底下有什么东西啊。
陶大夫也有些好奇地朝着裴悟看来,裴悟从袖袋里拿出了一个用紫竹雕就的小圆球,看起来雕成了竹编的样子,实际上并不是编的,而是雕刻出来了编织的纹路。
那个小球并不大,哪怕是朱敏敏这样的手都可以把它握在手里。
竹球不重,看着应该大概也就是本身的重量,缕空着的那些空隙里也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因为里面还包了一层黑色的棉麻,麻料不细密,粗而有孔,但还是看不到里面是什么。
这整个竹球根本就没有打开的缺口。
陈楚风看了两眼,想了起来,“对了,我之前替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