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的人狼狈地落荒而逃,让香儿他们觉得很是惊诧的是,满院子的蟾蜍好像真的是认准他们了,也跟着他们离开了书院,朱山长这院子里也很快就恢复了安静。
朱敏敏走过来两步,把还跪在地上的陈楚风扶了起来。
“楚风,要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陈楚风就摇了摇头,“我说过要护着你一辈子,并不想违背誓约。而且,本来就是爹娘做得太过分了,若是我还纵着他们,那我陈楚风又成了什么人?”
除了感情,他心中还是有一杠秤的,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他分得很是清楚。
心中虽然很是痛苦难受,但是他还是坚定地做出了选择。
明若邪看着他们紧紧握在一起的手,背着手,对陈楚风说道:“陈大少爷,今天看在你这跪拜的面子上,本王妃是真的饶了他们一回。”
要不是因为陈楚风,她今天就让陈老爷和陈夫人吃不了兜着走。
“楚风明白,多谢王妃宽宏大量。”陈楚风是相信这一点的,明若邪来了大贞之后一桩桩一件件的行事和手腕,他其实是看在眼里的,他一直就觉得明若邪绝对不是好惹的。
正是因为明若邪极强,他也才愿意让朱敏敏与她走得近,因为以前他也一直觉得,要面对那么多人指责生不出孩子,朱敏敏得有很强大的心,才不会被指责击垮。
朱敏敏与明若邪交好,是他默许的,现在又怎么会觉得朱敏敏对公婆太强势了呢。
陈楚风的表现,明若邪还是很满意的,虽然对于父母来说算是不孝,但是孝也不应该愚孝。
就陈家夫妻那样的,早晚得带着全家去送死。
朱敏敏看向了父亲,朱山长被阿七扶着,当真就那样一直站在那里,动都不敢动。
他的脑袋上扎着两支长长的银针呢,还真的不敢动啊。
“明亭,我爹…”
明若邪这才转头看向了朱山长,伸手就很轻快地把那两支银针给收了。
“洛神医的这一套百通针的确是很不错,朱山长可觉得好多了?”
朱山长这个时候一直紧绷着的身体才放松了下来,他刚才虽然觉得脑子了清明和平静了,但是脑袋上扎着两支针,却还是不敢开口说话,明若邪又跟他说让他看着就行,事情让朱敏敏处理,所以他以为连开口说话都不可以,就这么直楞楞地站着,还真的不敢吭声。
“缙王妃当真是神医,我觉得好多了。”他半是叹气半是赞赏。
“爹,您没事了?”朱敏敏这会儿看着朱山长还是有那么一点儿怯意,就怕他再一次激动,还要拿东西砸她。
“敏儿,你挑夫君的目光可以。”朱山长欣慰地看着陈楚风,“我也没有看错你,当时虽然不喜陈家,但是却依然把敏儿交到了你手上,也只是因为你这个人。”
“岳父…”
陈楚风心里有些涩意,但是看着朱山长现在正常地说着话,也是觉得很是惊喜。
而就在这个时候,朱山长突然干呕了一下,立即变弯下腰去,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来,脸色也一下子就变得不好了。
“岳父!”
“爹!”
明若邪拦信了他们两人,对阿七道:“阿七,把朱山长扶进去。”
“是。”
朱山长被阿七扶着,一手用力地抓住了阿七的手臂,力道之大,都像是要把他的手臂给抠出血来了。
阿七像是没有察觉到痛一般,步伐很稳地把他搀着带进屋里,扶着他上了床。
“我——”
朱山长还想要坐起来,明若邪已经跟着到了床边,一扬手,手指间闪亮银针毫不客气地朝着他额中就扎了下来,就像是瞬间把朱山长给钉住了一般,朱山长刚要说出来的那句话都直接就窒住了。
瞬间像是从一个正常的人,变成了一个木头人。
就在朱敏敏和陈楚风要跟进来的时候,明若邪头也没回的说了一句话。
“不要进来,你们在外面等着,顺便去聊你们自己的事吧。”
朱敏敏和陈楚风已经迈了进门槛的一只脚又收了出去。
“明亭,我爹交给你了!”
朱敏敏咬了咬牙,转身走开。
她知道这个时候也的确只能听明若邪的话,而她也是绝对相信明若邪的。
陶大夫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是不是也要退出去,便悄悄地转身想要离开,明若邪跟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在他刚动时又开口了。
“陶大夫,关门,过来。阿七,你出去外面守着,不要让人进来。”
“是。”
阿七也立即转身朝外面走,经过陶大夫身边的时候正看到他苦着脸,那样子就跟学不好的坏学生要去见严厉的夫子似的,摆明了在担心背不出书要受罚。
他只觉得好笑,还很好心地对陶大夫说道:“陶大夫,快去吧,我来关门就好。”
陶大夫:我谢谢你了。
他转过身,朝着明若邪那边走了过去。
刚一走近,明若邪便一边施着针,一边问他,“陶大夫,我不是让你看着朱山长吗?如果他醒了,情况不对,你只管先扎针让他睡着,不要起来,因为他一起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