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邪在王府里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而当天下午,运王就携运王妃来了缙王府,运王妃是因为觉得自己很长时间没有见到明若邪了,是当真想她了,但是运王却是特意跟着过来,要找明若邪诉苦的。
“本王名下那么些铺子,三天之后就要多交三成的税!简直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运王气得脸都红了,手拍着桌子,震得放在上面的茶盏都跳了起来,差点儿倒了。
“三成啊,知道三成有多少吗?一共加起来,那就是等于要多交几千两!”
明若邪看着他,眨了下眼睛,“运王爷你算少了吧?”
她才不相信呢,运王名下的铺子可多得不得了,三成税银,怎么可能只是几千两?
运王本来是想着不能暴露自己的身家,少说点的,反正多个几千两确实已经让他很肉痛的了,可是没有想到明若邪这么精,竟然一下子就挑了出来。
他咳了咳,被她这么挑明之后再想到那个正确的数额,更是心疼得一抽一抽的。
要让他这样的守财奴多交出那么多银子,真的像是要割了他的肉啊,真的是太心疼了!
本来大贞的税赋就已经够重了,他本来还想着找个时机怂恿明若邪去跟皇上提一提,把税给降下来的,没有想到,他这还没有出手呢,皇上又提税了!
他也知道现在国库很空,但也不能使劲地从他们的身上撸啊。
“反正是比以前要多交很多!”运王斜了她一眼,“你可别说你没有铺子啊,你们缙王府名下的铺子那也是要交的。”
明若邪摸着下巴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魏嫂子给他们端了点心上来,听到他们的话,她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神情很是沉重。
明若邪看了她一眼。
魏嫂子瞬间就明白自己犯错了。
主子有贵客在,不管她心里想什么,哪里轮得到她在贵客面前摆这种神情在这里叹气?
魏嫂子赶紧行礼道了歉。
明若邪看着她,“魏嫂子刚才在想什么?”
“我是想到了家里那一片的邻居们,本来大家每个月交了税银之后就是勉强能度日,像奴婢一家这样的,要是家里有人生了病,那就只能东借西借的了,我们魏家当初要不是得了上天垂怜遇到了王妃,就算是送了扣子进宫为奴,那也还是过不下去。现在若是说再提三成税,只怕那里有不少人得离开京城了。”
运王妃有些讶然,“离开京城?离开京城要去哪里啊?”
“京城里物价要比别的地方高,我们那一片的都是穷苦百姓,平时都是一个铜板都得省着花的,加了税银之后肯定活不下去,那就得去别的地方,投奔亲戚的,还是物价低点的村子里过活,要不然就得去远些的地方当佃农了,估计要卖儿卖女的就更多了些。”
她说到这里又是差点儿忍不住要叹气,但还是忍住了。
只是心情始终是沉重了几分。
之前那边也有几个处得好的邻居,她想到那些邻居,想着他们可能是要在京城过不下去了,这种时候要是离乡背井的,或是卖儿卖女的,那可真的是让人唏嘘。
运王妃听明白她所说的话,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皇上这些年真的是正事不做,没有做什么能够让老百姓生活得更好的事,就知道提税。
而且有的地方有天灾人祸,也是没有灾银拨过去的,都是那个灾区的官民自己想办法。能度过去还是不行那就只是是听天由命了。所以这个时候要是说离开京城,离乡背井的,又能去什么地方?
别的地方难道会比京城还好吗?
但是他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人,所以这个时候也只能是长叹一声。
皇上不是一个明君,百姓就苦啊。
“这次提税又是怎么回事?”明若邪看向运王。
运王哼了一声,“本王又哪里知道?”
他听到消息都懵了好吧。
“派人进宫去问问?”
“你去。”运王斜了她一眼,“谁都没有你的胆子大,你进宫去问皇上,惹皇上生气,皇上还不敢拿你怎么样。”
说到这里,他又压低了声音,倾过身,神秘兮兮地对明若邪说道,“皇上现在穷得很,肯定仇富呢,本王在他眼里就是富人,这会儿要是我进宫,还不知道他得想到什么法子来剥削我。”
这个时候他躲皇上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自己跑到皇宫里撞皇上手里呢?那可就真的太傻了。
没过一会儿,陈楚风小心翼翼地扶着朱敏敏也来了。
现在朱敏敏还未显怀,但是陈楚风简直是拿她当易碎的玻璃一样对待,朱敏敏动作稍大一点儿他都觉得有点担心和紧张。
看着他这个样子,明若邪不免有些好笑。
“陈楚风,不用这么紧张,你这么紧张也会影响到敏敏姐的,总不好让她也跟着你一样这么提心吊胆的吧?”
陈楚风有点尴尬地笑了笑,“第一回当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朱敏敏看着他也不由得抿嘴笑了起来。明若邪看着她这个样子就知道这段时间她心情好起来了,说明陈楚风做得不错。
“陈家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