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吓坏的衙内,书都不去念了,寸步不离地跟在舒春华的身边,恨不能贴在她身上。
他们先去衙门,舒春华得亲自过来跟方县令说明情况。
方县令问得很是细致。
舒春华道:“我出门是头天才定好的事情,可是第二天就有人在必经之路设下了埋伏,必定是府上有人给透了消息。”
“爹您以后是要往上走的,家中不严,现在看来仿若不显露什么。”
“可将来您的地位水涨船高之后再如此,方家就危险了!”
“不说什么,谁要是往府上藏一件谋逆的东西,不然就是某个罪证……叫爹您辩驳不得!”
方县令闻言一凛。
河道的事儿就叫他后怕,舒春华说的情况是非常有可能出现!
是啊,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他对家中下人的确是放得过于宽松了!
婉娘那个人心软,下人们多欺上瞒下。
他让舒春华和方永璋先回去,他稍后就回来。
方县令叫来曲县丞,对他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番,等会儿人犯弄回来了,让曲县丞先审着。
舒春华和方永璋回去,也没回自己的院子,直接去了周氏那里。
周氏看着春芽那副血糊糊的模样,差点儿没吓晕过去。
连忙吩咐人带春芽下去洗漱,找个小丫鬟的衣裳给她换上。
舒春华让杨嬷嬷命人把院子看好,除了方县令的人来喊人,不许任何人进出。
然后和方永璋也在她这里洗漱换衣裳。
舒春华穿周氏的。
方永璋穿他爹的。
“我爹还没我高大!”他穿上之后袖子短了一点点,最近练武的缘故,胸口鼓了点,穿上方县令的衣裳,就有点紧绷。
舒春华笑眯眯:“对!你这叫青出于蓝胜于蓝!”
周氏拉住舒春华的手到榻上坐着:“你急死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伤着哪里没有?”
舒春华笑着说:“没有。”
“让您担心了,是儿媳不孝!”
周氏抱了抱她:“没事儿就好!”
说完,她目光狰狞地道:“别让我知道是谁,不然我有的是钱买凶杀人!”
舒春华心中熨帖,婆母的态度她很是受用。
“用不着乱花您的钱,公爹在处理呢!”
“这次啊,是有人将我的出行路线和时间给透了出去,才让人在路上埋伏。”
“咱们府里的管理太过松散了。”
“是时候让公爹整顿整顿了!”
周氏忙道:“我来就行了,卖身契都在我手里呢!”
舒春华握着她的手说:“您别着急,这种事儿夫妻两个都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公爹是县令,适合唱白脸。”
周氏开心。
儿媳妇向着她!
“好!就让他去当恶人,我来当好人!”
“儿媳妇啊,你都进门了,这家就归你管吧!”
“等你公爹把这事儿处理完,我就把钥匙账册什么的给你,回头你要让我干什么活儿就说,我听你吩咐。
不会把什么都扔给你一个人劳累!”
舒春华笑着说好,她也是这个意思,等公爹把家里梳理一遍之后,她就接手。
管家了,才能把整个家捏在自己手上。
主动权都在自己手上。
再有就是,周氏确实是不适合管家,方家的后院儿漏得跟筛子似的。
她故意没回拾璋院,并让杨嬷嬷守死了周氏这边儿的门户,就是要让县令大人好好发挥。
免得有人来求她和方永璋还有周氏。
周氏心软,她一个新妇,不适合出来干见血的事儿。
嗯,脏活儿还是得公爹干啊!
谁让他是一家之主呢。
果然,方县令命人关了所有的门。
将除了杨嬷嬷和舒春华身边的人,全都喊去了前院儿。
前院儿跪满了人。
这件事很好查,知道这件事的,全部要交代见过谁,说过什么话,会写字的就写,不会写字的就由人替写。
分开审问。
除此之外,昨天傍晚出过门,或者是早上出过门的。
全部要说清楚去干了什么。
另外,让一院子的人互相检举……
不检举可以。
挨十板子,就可以什么都不说!
他这个举动会让整个方家的下人不和,将来肯定是有隐患的。
但任何事都有两面性,端地看利害轻重罢了。
他这次下狠手,是冲着洗出去一半的下人来杀鸡儆猴,所以这是必要的手段。
往外通消息的事情很容易就查出来了。
他家的下人毕竟不是那种在高门大户里激烈宅斗中存活下来的人精。
竟是方永璋院子里的一个婆子。
舒春华第二天要出门,头天晚上就要收拾东西,她不是什么公主郡主,出门的事儿不可能刻意保密。
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故而她才严令院儿里的事情不能外传,她没当回事,回去就跟自己的男人和儿媳妇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