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来的老头儿?
不过放印子钱的这帮人根本就没将他放在眼里。
还有人去推搡了他一下。
老先生气得发颤:“这还有没有王法天理了?”
“天子脚下,居然有这种事儿!”
邻居们劝道:“哪儿没有这种事儿啊,放印子钱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谁管过!”
“就是,谁让你家晚辈这么……这么败家,那印子钱是能借的吗?
而且一借就是十几万两!”
“可不咋的啊,要我说,这种倒霉孩子就该不管,愿意砍手砍手,愿意砍脚砍脚,就杀了他,当没生过就是了!”
“说起来,他这利钱也太可怕了,就是印子钱,我也没听过谁家是收的这么高的利息!
两成利啊!”
“对啊,一成利都了不得,更不要说是两成,这明摆的是设局坑他的啊!”
“你没听他说么,是黄太傅家的三儿子带他去的!介绍他借的钱!”
“黄太傅还当帝师呢,自己的儿子都管不好,他有什么脸当帝师,都教了些皇帝啥呀!”
“话不能这么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一窝猫仔儿里出一只耗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还有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呢!”
黄太傅:“!!!”
他才刚恢复不久,被这么一气,眼前又开始发黑了。
这时,‘大受刺激’的衙内忽然冲向老鼠眼:“老子跟你拼了!”
老鼠眼一把推开他,撸袖子就要揍他,黄太傅连忙去拦着:“大胆……”
“大你娘的妹胆儿!”老鼠眼一把推开黄太傅,他带来的人也是凶神恶煞地推搡黄太傅,舒春华去护着,只见老太傅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衙内立刻扯起嗓子大吼:“杀人啦!”
“救命啊!”
“杀人啦!他们杀了黄太傅!”
他这么吼出来,老鼠眼几个人的眼神就是一变。
这个老头儿就是黄三爷的爹?
那完犊子了!
他们捅娄子了!
几个人要跑,可是五城兵马司的人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将他们团团围住,抓得那叫一个麻利。
老鼠眼顿时心里一个咯噔,五城兵马司的人为啥来得这么快?
慌乱间他看向方永璋,只见方永璋扑在黄太傅的身上哭得嗷嗷的:“太傅啊……你死得好惨啊!
呜呜呜呜……我咋跟黄三爷交代哟……
你咋就这么去了哟!
你可是陛下的老师哟……害死你这些人,陛下不得诛他们的九族来帮你报仇啊!”
“我的太傅哟,你死得好惨哟!”
“你放心喔,黄泉路上不孤单,有的是人给你陪葬的哟……”
(黄太傅:我谢谢你啊!)
哭到这里,衙内忽然起身大吼一声:“我要去告御状,我要给黄太傅报仇雪恨!”
舒春华命人将黄太傅的‘尸体’抬起来跟着衙内跑。
先前给黄太傅吃了云大夫做的独门药丸,一千两银子一粒呢!
可不是云大夫敲竹杠,是这药丸就得耗费这么多银子才做得出来,药材难得不说,成药率也低。
舒春华肯掏腰包给他买药,他才肯帮舒春华做的。
是龟息丸。
吃了之后人就会睡过去,呼吸微弱,然后药力会滋养全身……
可以修复身体的隐疾,改善身体的健康状况。
衙内也是辛苦,坐着板儿车,被人一路推去了皇城。
他顶着一身的雪啊,哭嚎了一路。
等进了皇城,身后浩浩荡荡地跟了一长串的人,都知道黄太傅被放印子钱的人给打死了。
他的三儿子和放印子钱的人勾结,哄骗这个小伙子去赌,输了十二万两,几天过后,就要他还七十多万两。
说再过几日,还得让他还几百万两!
老天爷啊!
黄太傅这是养了个啥样的虎狼儿子!
衙内直奔登闻鼓而去。
他下了推车爬上架着登闻鼓的台子,抽了锤子就哐哐哐地砸了起来。
卧槽咧……
还真有人敢敲登闻鼓啊!
娘耶!
他不要命了!
敲了登闻鼓,不管对错,先滚钉板。
能活下来才可以去御前告状!
不然都跑来告御状,皇帝还干不干别的了?
鼓声响起,宫门口的御林军就有一小队人跑了过来。
领头的守卫大声呵斥:“来者何人?”
方永璋放下锤子,跳下台子,拱手大声说:“草民清安府清江县县令之子方永璋,状告黄太傅之子黄永庚勾结放印子钱的人,骗我赌博,欠下十二万两的印子钱,还了十三万两之后,他们竟不给我借条,还说让我还七十四万两。
草民同他们争执起来,他们先是狂殴草民,还打死了闻讯赶来阻止的黄太傅……”
来人闻言就吩咐两名守卫将方永璋押着走向广场上刚被摆出来的滚钉板。
钉子差不多有两寸长,锈迹斑斑,但尖锐无比。
只见他被摁到钉板上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