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苏慈的话像是魔音入耳，墨离的手僵在半空，半晌才回过神来，他的目光躲闪着，结结巴巴地说：

“这……这不太合适吧。”

可苏慈只是微微皱眉，眼中似有雾气弥漫，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墨离的心狠狠一颤。

无法抵抗，根本无法抵抗。

墨离咬了咬牙，像是被蛊惑一般，颤抖着双手伸向苏慈的脚，手指触碰到袜子的瞬间，柔软的触感顺着神经直达他的脑海，脸瞬间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轻轻握住苏慈的脚，动作生疏又小心翼翼，缓缓地将苏慈的袜子褪下，小巧的脚丫展露出来，莹润细腻。

慌乱地拿起一旁的水盆，将苏慈的脚轻轻放入水中，手指不经意间划过她的足底，苏慈轻颤了一下，发出一声低低的嘤咛。

……

时光匆匆，又是半月已逝。

在这段如梦似幻的日子里，苏慈拉着墨离踏上了游山玩水的奇妙旅程。

她仿若脱胎换骨一般，不再像过去那样，仅仅作为一个旁观者，冷漠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现在的她全身心地投入其中，带着好奇与热忱去融入每一处风景，尝试每一种新的体验。

他们的足迹越走越远，不再被流云仙宫附近那一方小天地所束缚。

苏慈尽情享受着这自由畅快的时光，她的身心从未如此轻松过，就连那许久都停滞不前的修为，在这愉悦心境的滋养下，似乎也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然而当他们再次回到山顶那熟悉的茅草屋时，苏慈的心情却渐渐低沉起来。

毕竟眼前这如梦幻泡影般美好的一切，终究只是短暂的停留，无法永恒延续。

墨离还是那未展宏翼的雏鹰，寿命不过百年，不可能一直陪着她如此肆意放纵。

若要长久相伴，必须争分夺秒。

况且……

独自在房间中沉吟许久后，苏慈唤了墨离过来。

墨离像往常一样来到苏慈的房间。

这房间陈设极为简单，仅有一张床榻、一方石桌，石桌上摆着一盏油灯，灯火黯淡，灯芯微微摇曳。

此时天色已暗，那黯淡的火光在黑暗中反倒显得明亮了些。

往日里，这简单的房间却也透着温馨，可今日，房中的气氛却有些压抑。

墨离觉得奇怪，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对他而言，这样的日子并无不好，他的成长经历使他向往这种平静却又有些虚幻的时光。

苏慈神色淡淡，开口之时，那语气已不再是往昔温柔的知心大姐姐，而是变回了从前掌控风云的流云仙宫主宰者。

“墨离，明日你便前往仙宫中修行吧。”

墨离先是一愣，随后并未多言，只是点头应下，安逸固然美好，可他也从不缺乏进取的决心。

见墨离这般不在意的模样，苏慈终究还是忍不住，想要向他解释一番，将其中利害讲清楚，免得墨离心生怨怼，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地变得轻柔了些。

“墨离，谢谢你这些日子一直陪着我，可你有自己该走的路，我不能一直将你束缚在此处。”

墨离立刻领会了苏慈的意思，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哪有那么不明事理和小心眼呢？

“苏慈，我明白你的意思。在这里的日子我很快乐，不过我有自己的路，即便你不说，再过两日我也会提出来。”

苏慈听后，放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

“你能理解便好。”

“墨离，仅仅是踩死一些微不足道的蝼蚁，这种发泄方式太过低级，它所给予的快感太过短暂，事后留下的只有空虚，你是明白的吧？”

墨离低下头，陷入沉思，认真思索起来。

诚如苏慈所言，在第一次成功之时，那种兴奋之感持续了许久，然而随着次数增多，那种感觉渐渐变得微弱。

直至最后一次面对风羽门，那种大脑充血般的兴奋感并没有持续太久。

苏慈继续说道：

“将那些众星捧月、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一一踩在脚下，直至所有人都匍匐于你面前，这样会更有成就感。”

哦？墨离心生好奇，苏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也曾这样做过？”

苏慈闻言，像是回想起了那些激情燃烧的岁月，在漫长而空虚的修行岁月里，将一个个挑战者打回现实，给她带来了不少乐趣，她自然深深领会其中滋味。

那些人总是自信满满、斗志昂扬地走到苏慈面前，每一个都妄图踩着她踏上更高的阶梯。

苏慈俯视着这些人，他们的盲目自信只会让苏慈发笑。

当把他们从云端打落，看着他们失魂落魄的神色，苏慈心中颇有些满意。

把那些骄傲的挑战者打回原形成了她为数不多的乐趣来源，以此来填补空虚，为平淡的修行生活增添一些刺激和成就感。

天才如流星般繁多，在西北四州，乃至整个东玄域，甚至整个天下，同辈之中苏慈从未有过败绩。

想到这些，苏慈逸出一声轻笑，莲步轻移，起身款步走到墨离身前。

微微倾身，靠近他的耳畔，精致的白羽耳坠在墨离眼前晃动，带来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