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将鱼放下，把女儿抱起来。

“怎么回来这么晚？”曾宛问。

“今天冰霜融化了，昨天最后一天，所以多待了一会。”许诺回道。

“没事，这些鱼也够我们吃一段时间了，等开春我去工作，日子会好起来的。”曾宛道。

“家里有男人在，哪有让女人养家的道理，以后你就在家带乐乐好了，赚钱的事，由我来操心。”许诺说道。

“哒哒，困困～”许乐乐伸出小短手，拉扯许诺的衣服。

“你还没睡饱啊。”许诺笑道。

小短腿使劲点头。“窝哭了好久好久，都没有睡～”

“老婆，我们再睡个回笼觉吧，现在估计也就4点多。”许诺提议道。

曾宛脸色微红，许诺喜欢喝酒、赌钱，很少在家，怀上许乐乐后，两人就再也没同过床。

“宝宝要睡中间～”许乐乐道。

“小宛，那你睡里边。”

曾宛很听话地睡到里边，很快许诺两人也上床。

三人躺了一会，小不点睡着了，但曾宛一直在发抖，她一半的身体在被子外。

“老婆你跑那么远干嘛，被子有点小，过来一点，抱团取暖。”许诺道。

曾宛没有上前。

许诺知道对方怕他，除非命令，否则对方不会过来。

他不想再用严重的语气吓她，因此直接把她拉过来。

曾宛惊呼一声，倒也没有离开，只是非常紧张。

“放心，除非你同意，否则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许诺把所有衣服全部铺在被子上。

冰融化的时候最冷，三个人抱团也不够暖。

许诺起身劈柴。

“许诺，是我不好，没有挑回足够的柴火，家里的柴不够烧了。”

曾宛祈求道：“你先不要骂我，让孩子睡会，等她睡饱了，你再骂。”

“这不是你的错，怪我。”

以前曾宛又要工作，又要带娃，加上营养不良，她哪有精力砍柴。

许诺说道：“你放宽心，天亮了我去砍柴火，你们两个都被冻出血了，这些柴火不用省。”

见曾宛没再说话，许诺搬来一根大木头，用小柴点燃。

大木头的燃烧速度慢，可以烧很久。

“老婆，现在是不是暖和多了？”许诺将被子往妻女身上铺，他自己盖几件衣服就够了。

看着温柔的许诺，曾宛犹豫了一会，鼓起勇气道：“许诺，你可不可以不卖我们两个？”

许诺愣住，脑海中再次浮现两具惨白的尸体。

曾宛见到许诺的样子，连忙道：“你不要生气，要卖的话，卖我好了，咱家孩子还小，还没享受几天好日子。”

“我不求你能对她多好，以后你将她养大成人，我就不恨你了。”

许诺将曾宛紧紧搂在怀里，能感受到曾宛的颤抖。“傻老婆，别乱想，我就是卖掉自己也不会伤害你们。”

“许诺，你别骗我了，我也不傻，我听到你跟胡胖子的对话了。”曾宛坦白道。

“老婆，对不起，之前我赌红了眼，得了失心疯。”

许诺知道，有些事总要说开的，不然它会像一道墙，永远挡住两人。

“那天跟胡胖子达成协议，回来我就开始做噩梦。”

“我梦见你们母女跳河了，之后我痛苦地活了36年，每天写你们母女的名字，用你们的名字做善事，给道祖、佛祖，甚至给上帝捐款。”

“我向苍天乞求，希望祂能把你们还给我。”

“醒来之后，我意识到，以前的我错了，大错特错。”

许诺双眼盯着曾宛的眼睛。“老婆，如果你恨我，可以跟我离婚，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找别的女人，我会弥补对你们的亏欠，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你说的都是真的？”曾宛问。

“我要是还卖你们，不对你们好，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了好了，我信了，别乱发誓。”

曾宛打断许诺的话。

好一会，她问道：“许诺，你在梦里真的为我们祈祷了一辈子？”

“一个梦而已，有什么好高兴的。”

曾宛笑脸收敛，只见下一秒，许诺道：“现实中守护才算，无论离婚与否，我都会照顾你们一辈子。”

曾宛暗喜。“睡吧，离不离婚要看你之后的表现。”

不知过了多久，许诺率先醒来。

他看了眼外边，太阳已经升到半空中，至少10点钟了。

许诺看了眼怀里的两个宝贝。

两女呼吸均匀，都还在睡觉。

许诺是因为几天没睡，累的。

许乐乐是房间变暖了，因此赖床。

曾宛不出意外是因为担心被许诺卖了，这几天太紧张，说开之后安心了，困意也就上来了。

又过了一会。

小不点喃喃中睁开眼睛。“哒哒……”

第一眼见到许诺，小不点咯咯笑了起来。

曾宛也醒了。“这么晚了，我去给你们做饭！”

“老婆，你们躺着，我来。”

许诺起床，把还烧完的木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