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乌痣根本没有意义,人都已经死了,又何必在乎失不失明?而如果不剖心取血,那么失明就是一件必然发生的事情。‘取出’二字也值得推敲,至少说明取出之物于鲛人本身息息相关,不是随便其他鲛人的血就可以消除诅咒,可如若当真背负一个相悖的咒言,鲛人一脉还有可能传承至今吗?那岂不是死的死、盲的盲?”
洛肴随手一拢悬浮的流尘,道:“除非这不是一个悖论,沧澜海圣水并非心头之血。”
景宁此刻才觉心率过载,徐徐吐出口浊气,一颗心才落到半空,就忽听段川道:
“还有一种可能。”
他视线冷冽地投在景祁身上,好似极北之地乍起寒风。
“要么是取血后不会死亡。”
洛肴咬了咬牙尖,腹诽这人真是越来越难糊弄,景宁比他反应更大,颇有些狐假虎威的气势,即刻提高嗓门道:“剖心了还不死,你做梦——”
“咳。”洛肴干咳一声,“衡芷尊说了这么多,可有问过景祁的意愿?”
好像直到洛肴此番话音落下,众人才注意到景祁从头到尾都未发一言似的。
他分明是要被杀心取血的圣水瓶子,却比看客更像看客,站在空荡的瑶池畔,不知是凝视着泠泠水、还是观望着瑟瑟尘,周身被镀上一层置身世外的茫然,又仿佛侧耳聆听,平淡道声:“可以。”
“不可以!”景宁近乎同时出声,试图以此盖过他的语音。
景祁没说什么,反手用映雪剑在掌心划了道口子,手掌没入池水里,晕开的血色如墨染,再拿出时伤痕已然痊愈。
洛肴不赞成道:“你既然为鲛人血脉,创伤自愈并不能说明什么。”语毕亦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