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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扯,他目视着手腕扣上镣铐,狱卒引颈号道:“剥皮——”

于是闪着银光的、仿若蝶翼的刃游走肤上,好像轻轻一掀,他的脸就会飘落到地面,被践踏进那厚厚一沓的污垢中,不分你我地融合在一起。他想何不将双目也剜去,将双耳亦割去,他既不想看,也不想听,饱受酷刑的囚徒惨相却生生烙印入魂魄里。

狱卒说:“削骨。”于是利器更深一点地陷进筋脉里,徐徐挑断手筋足筋,大抵是因剧痛而思绪恍惚了,他又想何必呢,他究竟犯了什么滔天大错要沦落至此。

顷刻之间仿佛起了风,将一片要在光下才能看清的悬尘撞得零碎,他总觉那些尘埃是一抔黄土的细碎颗粒,随祭品焚烧的灰烬流落到九泉之下,令他记起些什么。

哦,续命。

洛肴自昆仑回到抱犊山,将文叔武叔张婶刘伯的尸首收敛入土,夜观星象,问天地占命理,蓍草更易,卜得一卦,上书八字命硬之人,克父克母克夫克妻。

他将那纸命书扔进悬崖深涧里,凋谢的枯叶般落入千仞陡崖,奔过长安坍塌消弭、又平地高楼的街衢,再一次,立于鬼域门前。

却浑身一颤,心底大恸,唇边无声呢喃着:“门...关了。”

他攥紧了掌中的玉,曾挑灯夜读许久,终于从它篆刻的纹理中解出的二字。

素舒。

这是来源于却月观的玉。

他恍然知晓那一卦蕴含的真理,亦明了这死局般,无解的因果——

那人是来关鬼域门的。

洛肴竭力呼吸着,却仍有些喘不上气,不住去想确实是他害死了他们,如果他当初没有拔出六如剑,没有解开所谓的钥匙,鬼域门就不会重启,或许那人就不会寻到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