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江遇暖有点尴尬，心说奶奶平时稀里糊涂的，关键时刻还真是聪明啊，一下子就看中了她的心思，赶紧轻描淡写道：“没有啦，小帅人挺好的，我哪会和他吵架。”

“那就是吃醋了。”

祁老太太长叹口气，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知道，我家那傻小子有时候确实招蜂引蝶了些，招惹的小姑娘不少，尤其是他那个初恋，简直是阴魂不散，隔三差五就缠着他……”

“初恋？”

江遇暖原本没把祁老太太的话当回事，但听到‘初恋’二字，心还是忍不住收紧了一分，下意识的追问道：“他初恋是谁，长得怎么样，性格好不好？”

“是谁啊？”

祁老太太因为那场大火，记忆早就东一块，西一块的，十分的残缺，只模模糊糊记得一些信息，“我忘了那丫头是谁了，不过出身倒是不错，身家清白，是个大家闺秀的模样，长得也好看，脸白白的跟个洋娃娃一样，就是性格不行，娇里娇气的狐媚样儿，把我家那傻小子勾得五迷三道的，还差点为她跳楼呢！”

“什么，小帅还为他初恋跳楼过？”

江遇暖一双杏眼瞪圆，有点惊讶。

印象中的小帅，天生的男狐狸精，对待女人更是游刃有余，那妖孽肆意的模样，怕是只会让女人为他跳楼，他居然也会为爱疯狂？

心里，有点堵得慌，说一点儿感觉都没有，那是假的！

祁老太太没有注意到江遇暖失落的表情，还沉浸在对苏明悦的批判着，“跳啊，怎么不跳，我那孙子看着冷冰冰的，其实是个情种，一直都对他初恋念念不忘的，所以一开始我还担心他不肯娶你，准备先打断他的腿再说呢！”

“那倒不必。”

江遇暖苦笑了下，“感情的事，怎么能勉强呢……婚姻不是儿戏，怪我考虑不周，我也不知道原来他还有那么轰轰烈烈的一段，早知道的话，我就不和他领证了。”

“别别别！”

祁老太太总算意识到自己爆料爆得太多了，赶紧安慰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你才是我孙媳妇，有奶奶在的一天，那臭小子要是敢对不起你，我打断他的腿。”

“还有那个狐狸精，要是敢再纠缠我孙子，我也打断她的腿。”

“总而言之，奶奶只认你这一个孙媳妇，谁都别想取代你上位！”

江遇暖明白祁老太太的一番好心，却也觉得她的话有点可笑，洒脱的说道：“你打断他们的腿，也打不断他们连在一起的心，如果他真忘不了他的初恋，我举双手成全。”

“再说了，这世上又不是他一个男人，我又不是古代的妃子，还非得跟其他女人争他，谁要是喜欢，谁拿去就是，不存在什么上不上位。”

祁老太太被江遇暖怼得哑口无言，不禁拍了自己一嘴巴，“唉，我这老太婆，又多嘴了！”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渐渐暗下来。

庭院里，卓雅夫人抱着施南森的身体，早就哭干了眼泪，露出了麻木的表情。

佣人们在旁边站着，谁也不敢上前，不敢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卓雅夫人眼神冷漠空洞，声音在庭院中回响着，分外的阴森恐怖。

佣人埋低了头，鼓足勇气道：“夫人，您要的白绫，清水，铜镜，黑狗血这些，全部都给您准备好了，只是……只是您要不要再考虑考虑，事情何至于此啊！”

“怎么不至于此？”

卓雅夫人猩红着眼，像抱自己最心爱的婴儿一样，紧紧把施南森抱在怀中，“南森已经死了，我不应该追随他而去吗，只有用这些东西，我才能和他携手同路，下辈子也不分开。”

“可是，可是……施先生要是知道，也希望夫人您好好活着，不会希望您这么轻易就放弃自己生命的吧？”

佣人再一次小心翼翼的劝道。

曾经的卓雅夫人和施南森先生是多么好的两个人啊，善良慈悲，心中有大爱，对他们这些身份卑微的佣人，也都平等对待，关爱有加。

可惜，一切的美好，都被施先生这怪病打破了。

两个心怀慈悲的大善人，也一点点变成了令人害怕的魔鬼。

要不是顾念着卓雅夫人从前的好，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怕是早就跑了。

“而且，施先生被那怪病折磨了这么久，或许死亡对他来说，更多是解脱。”

佣人看着已经没了呼吸的施南森，无比同情的说道。

“你说什么？”

卓雅夫人猛地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佣人，“有胆子，你再说一次。”

“我……我……”

卓雅夫人把施南森平放在地上，然后跟疯了一样，一把掐住佣人的脖子，“我老公被那个女人害死了，你居然说他解脱了，你是不是早盼着他死了？”

“不……不是！”

佣人痛苦的挣扎着，不断的摇头。

“你以为他死了，你就轻松了吗？我告诉你，等到午夜十二点，不仅我要跟他去，你们……包括这山庄里的所有人，都要跟他去，你们一个也别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