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子和三荒子还没等到赌场呢,老远就听到里面吵吵闹闹的,“来来来,押的多赢的多,押的少赢的少。多押多得,少押少得!快来押注呀!”
“开——”
“啊,又输了,真他妈的倒霉!”
“嘿嘿嘿,我赢了,我翻本了,呵呵呵!”
喊啥的都有,热闹极了。
大荒子一听到赌场里面的吆喝声,就开始兴奋起来,急得像猴似的,两手直搓,抓耳挠腮全身乱动。
几步就蹿进去,赌场里人很多,大荒子使劲挤了挤,钻到最里面。
三荒子是小心谨慎的人,他不往里面挤,而是绕着屋子转了几圈,把里面的情况摸的很是清楚。
他发现有两个真正的练家子,带着刀,靠在角落里,还有好几个官府的人,虽说是换了衣服,可老三还是一眼,就看出来几个人的来头。他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坐下,等着大荒子。
大荒子在里面玩的过瘾,赢了不少钱,足有七八十两。不知道什么时候,三荒子也挤了进来,在大荒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就又退到外面,大荒子本不在乎这几十两银子,也就是图个乐呵。
庄家拿着骰子,叫道:“手气好不好,全凭眼来瞧,看好了,开——摇!”
说完,用两只白瓷碗把三枚骰子一兜,两手用力摇动。摇了一会,啪,往桌子上一摁,叫道:“押大?押小?买定离手!”
大荒子想,反正是要走了,把赢来的钱全押上,高喝道:“爷爷最后一把,就赌大了!”
“开——喽!”
“幺—二—三,小!”
“唉呀!怎么是小啊!”
“又输了,他奶奶的!”
有好几个跟着大荒子也押的大,以为能赢呢,一看输了,狠狠瞪了他一眼。
大荒子笑嘻嘻地说道:“看什么看,老子又没让你跟,活该!”
挤出人群,看老三还在那坐着呢,招呼了一声,两兄弟离开了赌场。
老三问道:“大哥,是输是赢啊?”
大荒子笑道:“不输不赢,刚好保本!”
老三道:“这开赌场的能耐不小啊,官府里的人也能请得动。”
大荒子习以为常地说道:“正常,自古以来,都是兵匪一家。”
“刚才我看你不是赢了不少吗?怎么又输没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喂老虎’,你以为你赢那么多钱,里面的人,能那么轻易就让你走吗?赢多少再输回去,大伙都高兴,省得麻烦,就是玩一玩儿!”
这大荒子深知这行当里面的门道,心道:“等过几天爷爷再收拾你们,到时候让你们见识见识,你家温大爷‘打虎的本事!’”
其实,这大荒子此行还另有目地,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三荒子并不知道大哥在想什么,两个人不再多说话,开始赶路。
下午两点多,两人来到陈厚魁家大门外,这时候大荒子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开始有些不好意思,改变了主意,拉着三荒子,“咱们回去吧,别去了!”
“咋又不去了,这都到了!”
“我说不去就不去,哪来的废话啊,走!”
大荒子转回身就要走,三荒子不理大荒子,说道:“你不去啊,我去!我就说啊,我是来提亲的,哈哈哈哈!”
大荒子像是被点中了软肋,乖乖地又回来,去敲陈家的大门,威胁三荒子:“嘴上有个把门的,到时候别瞎说,听着没有?”
三荒子一笑,“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不能坏了大哥的好事儿!”
两个人正说话呢,徐艾蒿打开门,探出头来,见是两个陌生的面孔,好魁梧的两个大汉。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一见到这样的汉子,不是欣赏,而是害怕。战战兢兢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啊?”
“我和大哥来找陈秀秀的,她在家吧?”
“哦,在,你们等一会!”
艾蒿说完跑回屋去叫陈秀秀,“姐、姐,外面有两个男的找你!挺高挺壮的。”
“谁啊,大过年的?”陈秀秀问。
“我也不认识!”
陈秀秀正抱着小猫逗她玩呢,把孩子交给徐艾蒿,自己就出去看去了。
陈厚魁不放心,钟先生也说小心点,陈俭从炕上跳到地上,追在陈秀秀身后。
到了门口,陈秀秀见是大当家的还有三当家的来了,就笑着说:“两位当家的,过年好啊!给两位拜年了!快进屋,外面怪冷的!”
从山上下来时间也不短了,在山上难得轻快日子,可比在石家好上几百倍了。所以陈秀秀见到这两个人,感觉格外的亲,拉着他们就往屋里走。
大荒子这时候又要反悔了,说道:“还是不进屋了吧,我和老三来看看就行,这些钱你拿着!”
把装银子的布包往陈秀秀怀里一塞,就又要回去,陈秀秀忙拉住大荒子,说:“大当家的,是不是瞧不起我陈秀秀啊,都来了,怎么也得吃口饭再走啊?”
“我,我不饿。”大荒子磕磕巴巴地。
“不饿,喝口水再走!”陈秀秀嗔怪地道。
“没事,我不渴!”大荒子眼珠子咕噜噜直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