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刘胜利领着大荒子,出了家门,左拐右拐,走了好半天,到了一户人家门口。
这户人家,外表看起来普普通通,简简单单,反正一瞅,就跟那附近的人家都差不多。格外的不起眼。
刘胜利轻轻扣了三下大门,隔了大约一分钟,又轻轻扣了三下门。大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里面黑洞洞的,大白天的,大荒子都起了一身白毛汗,就,感觉特别瘆得慌。
刘胜利打头先进去了,大荒子一看师父进去了,硬着头皮,忙不迭地跟在身后往里走。心里说:“我的个亲娘老子呦,师父这是领我来的什么地方啊,瞧着阴森森、冷冰冰,咋那么像阎罗殿哎!”
这里面还挺大,整个一个大棚子罩在院子里,四周荒草萋萋,散发着一股子霉味和烧香的那个烟火味。
大荒子东张西望地,冷不丁看见一个身穿白衣服的女人,披散着一把乌黑的头发,脸惨白惨白地站在前面,冷冷地望着他。
“哎呦我滴妈呀,鬼啊~”大荒子吓得一把攥住刘胜利的衣服袖子。
刘胜利忙把衣服袖子从大荒子手里拽出来,格外谄媚地对着那白衣服的女人,点头哈腰地道:“那啥,仙姑,这是我的大徒弟,他一直住在深山老林里头,没见过啥世面,刚才说的话,您可别见怪呀!”
那女人也不搭腔,只冷冰冰地望着他们。
这时候从女人身后探出一个小脑袋,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女孩子,声音清脆地问:“你们来是干啥的,找我们家仙姑有啥事体?”
一听就是外地人口音,也不知道是哪里的人。
刘胜利忙躬身答道:“咱们师徒俩来这找仙姑,是有一桩大买卖。那啥,咱们能不能进屋里谈,这在外面也不咋保险。那个,这事吧,最好不让人知道,挺秘密的。”
白衣服女人转身就往里面走。
刘胜利和大荒子一头雾水,这是让进屋,还是不想谈的意思啊喂,倒是知会一声,俩人是跟着进去,还是不跟着进去呀?
女人身后的小姑娘看起来只有五六岁大小,扎撒着小短腿,挥着小胖胳膊,挤眉弄眼地:“嗨,俩笨蛋,快跟上仙姑进去呀!”
俩人忙跟着往里走。
那小姑娘好奇地跟在大荒子身旁:“哎,傻大个,你一顿都吃几碗饭呀,咋长的这么高呢?为啥我咋吃都还这么矮呦!”说完,小嘴嘟了嘟,瞧着还怪可爱的。
大荒子到这时候,知道这个仙姑,是个人,不是鬼了。平时的胆气也都回来了,俩手一伸,把小姑娘举起来了:“呵呵呵,这样是不是就高了!”
小姑娘高兴得都快笑岔音了,一门喊:“举高点,再举高点,咯咯咯”
然后还悄悄地趴大荒子耳朵边上小声说:“傻大个,我跟你说,仙姑今天,气不大顺,你们要是不着急,最好改天再来,不然撞上仙姑的这点邪乎气,对仙姑再好的事情,仙姑也不会答应的。”
大荒子也小小声地:“行,我知道了,谢谢你,小妹妹。”
小姑娘摇摇小胖手:“嘿嘿嘿,不谢不谢!”
到了内堂,嘿,你别看人家外面破破烂烂的,里面还真不是,简直可以用富丽堂皇形容了。光那些个摆件,就把大荒子看得目瞪口呆,垂涎欲滴。这老些个东西,得值好些钱了,这要是能带回去,够买多少支枪了呀。
其实大荒子也就这么一想,他也不是啥穷凶极恶的人,不会见到啥好东西就光想着,怎么扒拉到自己手里。这还是因为,现在他可看出来了,想弄到十几、二十几把枪,自己那点钱,完全不够!这硬是给他穷的眼冒绿光。
所以,见到点啥好东西,可不就眼热吗!
但你要说,大荒子想抢,那还真没有。不说这地方看起来就邪性,就凭刘胜利这老江湖到这都得卑躬屈膝,他就不敢。这地方,一看就不简单呢。
小姑娘一进屋,就挣扎着下了地,呲溜一下就跑女人身后站着去了,站那里还不老实,还冲大荒子做鬼脸呢。
女人坐在堂屋主位上,看着刘胜利,吐出一个字:“坐。”
刘胜利忙不迭地蹭到下首,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大荒子也不敢坐呀,因为人家明显没说让他坐。他就学小姑娘,弓腰站在刘胜利的身后。高高大大的委屈样,还真是让人忍俊不禁。也不怪小姑娘冲他做鬼脸。
女人看他们安置好了,又吐出一个字:“说。”
大荒子看女人这样说话,心里都替女人憋屈,暗暗想:“该不会,这女人是个半哑巴吧,不然咋说话这么费劲呢。”
他在这瞎琢磨呢,那女人随口又吐出来俩字,可把个大荒子吓屁了。那女人说的是:“不哑!”
啊这······这女人是魔鬼吗?竟然仿佛能听到人的心里话。大荒子忙又把腰往下塌了塌,头深深地耷拉下去。
心里面直打鼓:“哎哟我的娘哎,师父这是领我来的啥鬼地方呦,别是来了妖精窝吧,这女妖精都能听见我心里的话。”
又一想:“妈呀,仙姑能听见我的心里话!啊,呸呸呸,我没有说你是女妖精,仙姑仙姑,饶命啊!”
就大荒子这心里的想法,都能自己编一出戏文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