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锁柱和他两个亲妹妹,面面相觑,想象一下那个场景,这可,真可怕呀!
这要真照着高凤莲说的办,那高家,还有啥脸面可言呢。过去农村对这种事,向来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无风都起三尺浪,要真找到她们婆家去,那这俩妹妹还能活么。光众人的唾沫星子,就把她俩淹死了。
这下,可不是刚才俩人,打高凤莲那威风劲了,一想到那可怕的后果,俩人都不寒而栗呀。
一下子就跟那斗败的小公鸡一样,缩着脖子,从后面推高锁柱往前站。
这家里唯一的男丁,可不就得替妹妹们解决麻烦么。
高锁柱嘴里发苦。要不是考虑到大不孝,他都要在心里,痛骂高老杆八百回合了。
这可真是作孽呀,老爹惹的乱子,捅的篓子,现在他跑出去了,给家人留麻烦呢。
又禁不住埋怨起老娘来,你说你都忍那么久了,你就继续忍着呗,干嘛告诉给自己的两个妹妹。
要是你不想忍,那当时就应该告诉自己,也不至于到现在,束手无策呀。
这下可倒好,出了事,老娘眯着不吭声,光知道掉眼泪。两个妹妹,又光知道捅鼓自己,往前替她们抵挡,可自己能知道该咋办呀!
现在让高凤莲说的,好像都是自己家的错,她就一点都没有错一样。还什么被逼无奈,强颜欢笑伺候老爹,又说什么,自己的老娘不管她了,让她一个小姑娘承受。
她要真不愿意,高声喊,跟高老杆撕吧,高老杆也不一定敢呢。
现在整得,主动权还到高凤莲手里去了。这充分说明一点,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这就考验谁更能豁得出去,舍得下脸皮。他们高家,顾忌出嫁的妹妹的名声,顾忌家里面女人的名声,顾忌高家的名声,还就不能把高凤莲咋样。
你说你敢打死她么?这年头虽然乱,可也不能随便打死人呢。
再者说,人家出嫁了,已经是田家的人了,人家丈夫,再不中用,在外面蹲着呢。你敢把高凤莲打死看看。
可你只要不打死她,又没那个能耐把她药哑巴了,就只能想办法,把她安抚好呗。
唉,高锁柱也只能硬着头皮,僵硬地过去拍拍高凤莲耸动的肩膀:“咳咳咳,那啥,妹子呀,你看,我爹办得事,是不地道,可我们也不知道啊。
你看,我娘,那天生就是个软弱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你指望她,那还能指望上!
你就看咱家,有啥事,我们都不找娘商量,因为她不是个有主意的人呐。
你要是早跟哥说了,哥咋地,就是头拱地,那也得给你做主呀。可你看,现在这事,嘿嘿嘿。
那啥,闹出来,是不是都不好看!
饿爹反正也出去外面了,还不定啥时候回来呢,你看,到时候,就是爹让你回来,我们也会拦着的,这你就在田家好好待着,好好过日子吧。
这,要是把事情闹开了,对咱们家固然不好,那对你也不好,是不是!”
高凤莲抬起肿得老高的脸:“就这?想三言两语把我打发了!没门!我还就非得去闹,非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家是个什么糟烂玩意!”
高锁柱看她这蛮样,有点费脑子,拽了拽他媳妇:“快,媳妇,你和妹子自来关系好,你给妹子说说!”
他媳妇正杵着低头装木头人呢,结果,就这,让我出马!
心里头狂骂丈夫:“你个熊玩意,你老爹惹出来的祸,你让我出头,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我都装自己不存在了,这还不放过我,你咋不让你俩亲妹妹出头呢!她俩能惹事,为啥不让她俩出头平事。反而让我这个无辜的人,给你俩妹妹收拾这破烂事!
你俩妹妹那么能惹事,倒是自己搪着啊!
我一个外姓人,凭啥让我处理你们老高家的破事!”
再看看婆婆泪眼婆娑地望着自己,那小眼神充满了希冀,又在心里疯狂吐槽:“婆婆自己不立起来,光想靠别人给她撑腰,就没见过这么窝囊的人!
公公的事情,让儿媳妇处理,这谁家能做得出来!也就他们老高家,蝎子粑粑,独(毒)一份了。”
高锁柱和他娘,还有他两个亲妹妹,都这么望着她,唉,倒霉催的呦,刚才就应该借口去邻居家借东西,不回来。
结果装木头人,都被抓壮丁。
可也不能不管呀,自己可是有闺女的人,再说,这高凤莲要污蔑的人里,可也包括自己呀。
只能装出大灰狼,要吃小白兔时候,假假的笑容:“妹子,咱们都不是外人,在一个锅里舀饭这么老多年,在一铺炕上·······”
高锁柱媳妇“咳咳咳”噎住了,真想打自己一个小嘴巴,咋说顺嘴,一秃噜说出一铺炕了呢,本来想表示一下亲近,想说在一铺大炕上睡了好多年了,多少有点情分。
结果,一想,这一铺大炕就不能提。
高凤莲就抱着膀子往门口一靠,就看他们家人,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反正自己不能白挨一顿打,以后这高家,估计自己是不能回来了,趁这次机会,一定扯下高家一块肉来。
他们还以为自